那牛车行速出奇,快似奔马,又像是于冰山雪岭间乘风而过,红香、明神始终难以追近。两人这一年多来功力增长,更胜往昔,以至于耳清目明,明察秋毫,数十丈外,芥子可辨,这才勉强跟得上这牛车足迹而不失,即便如此,可也不禁心想:“莫非吴奇的同党骑得是神牛么?”
两人生怕天降大雪,掩盖牛车行踪,一路紧跟不舍,过了大半天,已行过数百里路,到了一偏远镇子。这镇上死气沉沉,屋损楼塌,早已荒废。
明神道:“这是传澄镇,只因一旁的传澄山而得名。两年之前,还是人气兴旺,怎地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了。”
红香各处张望,忽然见到一堆满木箱的牛车,她喜出望外,招呼明神道:“姐姐,你看可总算追上了。”
明神自也大喜,可旋即沉住气,并不冒进,两人躲在树上,静静观望。
只等候片刻,出现五十个汉子,皆身披熊皮大衣,猎户打扮,头戴毡帽,腰悬兵刃,迈步时步履稳健轻快,甚是有力。红香心道:“这是那吴奇的同谋他果然另有诡计,心意叵测。”
盘蜒从屋中走出,领头的汉子笑道:“你就是那付钱的金主么?”
盘蜒点头道:“久闻余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勇猛健壮,名不虚传。”
红香、明神互望一眼,同时传声道:“是冰山熊余建武,他们是此人帮凶。”
盘蜒正欲说话,忽然一怔,望向双姝藏身的大树,双姝吃了一惊,暗忖:“我俩屏息隐藏,他怎能察觉到咱们”正疑惑间,盘蜒冷冷说道:“两位圣女为何跟来。”
红香、明神一齐飘落,众汉子神色剧变,同时后退,那余建武大声道:“我等是符文洞的好汉,见过光明顶上的女仙。”
明神见他神色倒还恭敬,哼了一声,道:“余洞主,我记得你曾宣誓向本座效忠,如今为何背弃誓言,与这叛徒勾结。”
余建武额头上渗出汗水,知道若回答出错,立时性命难保,跪倒在地,喊道:“小人只知这位雪山上的先生要咱们帮忙搬运货物,其余一概不知。”
盘蜒道:“这些兄弟确不过是出力气的挑夫,其中情由,毫不知情。”
红香看盘蜒神完气足,全无伤势,心头一震,道:“你非但没死,精神更好得很哪。莫非你那同党竟有起死回生之能。”
盘蜒没料到这两人竟能追及,神色困扰,不屑一笑,道:“圣女说的不错,在下同党非同小可,即便是两位圣女,也万万招惹不起,还请知难而退。”
明神森然道:“你倒说说,那同党到底是何方神圣。”
盘蜒道:“此人身形瘦长,一把金黄胡子,自称血元。还有一人,脸色惨白,双目如鹰,自称苍鹰。”
红香听他信口胡言,气往上冲,喊道:“你倒让他们出来试试”蓦然拍出一掌,这一掌已使出九成力道,莫说血肉之躯,便是铜墙铁壁,只怕也承受不起。
明神一凛,暗想:“可莫打死了他。”谁知盘蜒左臂牵引,波地一声,将红香掌力悄然化解。
如此一来,红香、明神皆大出所料:“原来此人武功如此之强,以往一直深藏不露来着。”
红香只觉受了欺骗,震怒异常,倩影一闪,已到盘蜒头顶,一招“旌旗遮天”打了下来,已是不留余力,掌力强盛,有如炮弹般砸落。盘蜒独臂抬起,与她单掌相交,又是无声无息,浑若无事的承受下来。
红香愕然想道:“我与姐姐得血元秘籍真本,一身武学已比当年强了许多,便是当年泰山顶上的归燕然,也未必能胜我二人,怎地此人能与我匹敌”心下不服,右掌扬起,又是三道掌力分别飞出,盘蜒倒退数丈,将掌力躲开。
明神并不插手,观两人相斗,见红香出尽生平绝学,身法极快,红影缭乱,围着盘蜒,攻势如潮水一般,可也仅能占到上风,想要伤人,却是不能。盘蜒只守不攻,显然有意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