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铠低声道:“义兄,是鞑子与色目人的军队。他独自一人,未必应付得了。”
阳问天道:“先不忙动手,静观其变。”
那奔逃者大声道:“我做好事,替天行道,为何要捉我”汉语说的甚是生疏。
那为首将领高声道:“你是哪国人士入我元朝国境,可有文书么既女,又杀家主,当真罪不可恕,若不投降,莫怪我等当场击毙。”
阳问天一震:“这人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可瞧他救人举动,绝非大奸大恶之徒。”
奔逃者道:“我没错,我没错,我是明教教徒,明尊准许我这般做。”
白铠不禁低呼道:“他也是明教中人。”
阳问天听说远在西域波斯,有明教发源本坛所在,偶尔与昆仑明教互通声气,答道:“他或许是波斯来的,可却并非波斯胡人,倒像是蒙人。”
其时波斯位于蒙人金帐汗国治下,蒙人地位尊贵,瞧这奔逃者模样,确依稀有蒙人血统,且身份不同寻常。
那蒙人首领喝道:“邪教贼子,还敢叫嚣给我拿下了。”
五匹马疾驰上前,乘者张开渔网,朝那奔逃者头上罩去,此乃蒙人所创“捕兽阵”,以硬丝线制成,专捉拿身手灵巧的武林人士。周围百姓见状大骇,连滚带爬逃开去了。
那奔逃者手一动,赫然取出长剑,那长剑雪亮,映射光辉,几剑斩出,嗤嗤声中,将那捕兽阵破了。阳问天、白铠见他剑法高超,剑刃锋锐,不由替他喝彩起来。
元兵首领连声呼喝,指挥部下围攻,众元兵四下分散,前后左右围得严实,那奔逃者武功虽高,兵刃虽强,杀了数人,却始终冲不出去。众兵里裡外外好几层,黑压压的人影忙乱,只听见其中不停传来惨叫声。
阳问天低声道:“既然是教友,可不能坐视不理。”
白铠道:“但这人似犯下大罪,岂能轻饶。”
阳问天道:“先助他脱身,随后再问情由,如真是奸恶之徒,再杀他不迟。”
两人几句话说定,登时出手。阳问天以笠帽遮住脸面,一招“扶摇直上”,飞入人群中,双掌交错,发出内劲,砰砰声中,将数人震得吐血倒地。白铠长枪一抖,使出皑皑白刃,他眼下内力大进,此招威力更是惊人,刺穿一人后,身后几人也齐受重伤,连厚甲也阻拦不住。
众元兵久战不下,本就有些气馁,突然阳问天、白铠相助那逃犯,各自武功又超乎意料,如何能挡那首领瞧出不妙,又大声下令撤走,众元兵骑上战马,慌忙逃窜,不多时已消失不见。
那奔逃者哈哈一笑,还剑入鞘,朝阳问天、白铠道:“多谢两位帮我。”
阳问天见他被围攻许久,却并未受伤,更是钦佩他武艺,暗想:“两年前我遇上此人,怕不是他对手。”也低声道:“都是明教教友,何必道谢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行离去。”
奔逃者点了点头,三人穿街绕桥,走了十里路,才在一街边酒铺中入座。阳问天、白铠除下笠帽,奔逃者见二者形貌出众,阳问天更是面如冠玉,红唇齿白,不由得眼前一亮。
阳问天道:“在下明教阳问天,这位是我义弟白铠,不知老兄名号。”
奔逃者道:“两位帮我大忙,不然我杀光元兵,累也累死了。我叫兀勒,是从波斯来的明教徒。咱们都信奉明尊,都是兄弟了。”
白铠笑道:“老兄中原话说的不错。”
兀勒道:“是,我是明教的明楼大王,咱们教主喜欢中原话,因此学过一些。”
阳问天道:“老兄来中原又有何事又为何会招惹上元兵。”
兀勒道:“我们来找中原一位一位极了不起的大侠,要做一件极极伟大的事,但此节却不能对你俩说了。”
阳问天颇感不快,道:“咱们身为教友,我俩救你性命,你又何必瞒着咱们。”
兀勒肃然道:“我很感激你们,但西域明教比中原明教高了一等,机密要事,不能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