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等人随吉雅、赤蝇一同走入园林中,至一凉亭,阳问天心情不安:“若他图谋不轨,此地定有埋伏。”
赤蝇道:“殿下可是从金帐汗国而来这途中需经过沙漠,委实艰难。”
吉雅笑道:“咱们走南边的丝绸路,比不上领主师叔这般惊险。”赤蝇也是藏剑冢门人,故而吉雅叫他师叔。
文秋香嗔道:“你呀,见了侄女,好不懂礼,怎地不叫人送茶送点心。”
赤蝇忙道:“是,是。”
文秋香道:“由我安排吧,大伙儿都坐着。”说着快步走开。
吉雅又道:“赤师叔,今日不仅有我,我身边还有一人,与你缘分也着实不浅。”
赤蝇奇道:“那又是谁”目光扫过众人,见阳问天长得极为俊雅,暗暗赞叹,却也不如何惊讶,待见到莫忧、环环,皱起眉头,道:“原来是莫帮主、苏姑娘到了。”语气着实不喜。
莫忧“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叫我帮主。”
赤蝇叹道:“我以往叫你帮主、盟主,眼下可改不了口,帮主今日前来,难道是替在下贺寿的么?”
环环面露笑容,语气尖刻,道:“赤蝇,你做出的事,种下的果,咱们今日找你算账来啦。”
赤蝇愕然道:“姑娘可是指咱们以往仇怨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阳问天看他神情茫然、惊讶,逼真至极,好似压根不认得自己,他心头火起,大声道:“师兄,你好,今日我终于见着你真面目了。”
赤蝇更摸不着头脑,问道:“小兄弟,你叫我师兄你你。”
阳问天恨他虚伪怯懦,手段歹毒,踏上一步,道:“你装什么蒜我叫阳问天,你不曾派人找过我么?”
吉雅心下纳闷:“问天哥哥怎地跟吃了火药一般赤大侠不是他师兄么?”
赤蝇一下子想了起来,喜上加喜,眼睛放光,大笑道:“你你是小师弟哈哈,原来是你,我听郭帮主说你长得一表人才,却不料这般俊秀。”说罢一下子抓住阳问天手掌,轻轻摇晃。
阳问天本全神贯注,防他偷袭,谁知他这随手一握,自己竟躲闪不开,阳问天本以为是自己疏忽,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这一手,便是十次、二十次袭来,自己也决计躲不开一回。
他内力一吐,将赤蝇手掌甩开,赤蝇赞道:“好强的内劲,不愧是师父的弟子。”他以为阳问天显露武艺,全不觉此人举动无礼,反而甚是欣慰。
阳问天深吸一口气,暗想:“此人城府极深,武功高强,绝不可轻敌。”
但到此地步,已不容他退缩,阳问天喝问道:“赤蝇,你这伪君子,假道学你做元帝海山的走狗,杀我满门亲友,追杀吉雅,又杀了张原道、贺驱、顺风耳三人如今还装作不认得我么大丈夫敢作敢当,绝无畏惧,你这种种倒行逆施,恶行无数,对得起师父教导么?”
赤蝇被他连珠炮般一通痛骂,一时没明白过来,道:“我是元帝走狗其余还有什么?”
吉雅大急,转身挡住阳问天,道:“问天哥哥,你弄错了,赤蝇大侠怎会是那丁大人。”
赤蝇又迷茫问道:“丁大人,那又是谁。”
阳问天气往上冲,取下背囊,从中拿出一件衣物,正是那些杀手所穿,道:“不久之前,我雪莲派的左右使者被刺客所杀,那些刺客身穿这身衣衫,此乃江龙帮乌鸦组的绣印标记,绝不会错而那领头的丁大人,也自称江龙帮之人。那丁大人武功绝顶,我等八人合力,兀自奈何他不得,他又精通各派绝学,除你之外,江龙帮哪还有这等高手。”
吉雅紧贴住他耳朵,道:“我与白铠他们合计过啦,那丁大人当时以为你不过是寻常渔夫,故而捏造身份,陷害江龙帮。他如此小心谨慎,又岂会杀人之后,自报家门又怎会在杀手衣领袖口处缝着显眼标志。”
阳问天脑袋一懵,心念急转,稍感动摇,但这判断已在他心裏酝酿十多天,根深蒂固,一时如何更改得了他道:“那是他故布疑阵,混淆视听。那丁大人的武功招数,又是怎么回事世上更有何人有此本领。”
赤蝇渐渐明白过来,大喊冤枉,道:“小师弟,你把我当做杀母仇人了这当真冤枉好人。我当年早早得到消息,派人马不停蹄的赶去知会你,我人在江南,并未外出,我夫人、帮中兄弟、门中徒弟,儿子女儿,还有街坊邻居,卖糕点的婆婆,都可作证。”
只听一旁有女子扑哧一笑,道:“是啊,咱家中的蟑螂蚊子,阿猫阿狗,也都是明证。”赤蝇一回头,见到是夫人来了,脸皮一红,知道她嫌自己说的琐碎,故意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