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蝇兴冲冲地喊道:“哪有这般凑巧之事吴奇大哥,您真是救命恩人,菩萨显灵,救苦救难的大圣大贤”说着就要朝盘蜒跪拜。
盘蜒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赤蝇老弟,你可知自己身份岂能向我这闲云野鹤之人磕头。”
赤蝇不管不顾,向盘蜒跪倒,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其余人也感激涕零,意欲拜谢,盘蜒脸一板,扭头就走,众人大惊,阳问天、道儿、小默雪快步冲出,好劝歹劝,将他拉了回来,如此众人也不敢多礼。
随后,莫忧指点阳问天花粉方位,阳问天以逐阳内劲震荡伤者患处,不久那人肚子绞痛,大口呕吐,这才除尽毒性。中毒者有数十人,饶是阳问天内力充沛,也足足花了大半天才清理干净。
苏芝环醒来,神色惊恐慌张,语气胆小害怕,竟然记忆全失,与先前那嚣张跋扈的女妖,实有天壤之别。众人本恨她加害,皆怒气未消,但香儿连番试探,知道她绝非作伪,而是真真正正,甚么都想不起来,连一身功力也荡然无存。
到此地步,众人才相信这姐妹二人悔改之心极为虔诚,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由大善至大恶,令人痛恨至极;而由大恶至大善,却反加倍易受人尊敬,此亦为人之常情。赤蝇由大悲至大喜,非但不记恨两人过错,反而生出尊敬佩服之意,连两人往昔罪过都既往不
咎了。
又至傍晚,赤蝇家中摆宴,答谢阳问天、盘蜒等人,场面热热闹闹,聚集了两百来人,皆是江龙帮的首脑,加上杭州本地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算是补上那被打断的寿宴。
几杯酒下肚,莫忧又向赤蝇、文秋香等人敬酒赔罪,赤蝇忙道:“莫忧公子,你来来回回,向我致歉百来次了,足矣,足矣,大伙儿平安无事,你又何罪之有若非你与环环姑娘这般逼迫,香儿也不会对我真情流露,疼爱有加。”
文秋香啐了一声,道:“一大把年纪了,谁会对你真情流露,疼爱有加你脸皮可真厚。”
赤蝇挺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举杯一饮而尽。
阳问天又问道:“吴奇叔叔,你对莫忧公子说了什么竟能令她瞬间彻悟,痛心悔改。”
盘蜒道:“第一,莫忧姑娘乃是女子,诸位不可再以公子相称。”
莫忧面现红晕,但眼神坦诚,愈发显得美艳夺目,不容逼视。众人肃然道:“是,是,这称呼可得改改了。”
盘蜒又道:“第二么,我在那渔村遇上她时,她正与苏芝环姑娘谈及一位心上人。”
莫忧低呼一声,矜持全失,目光躲闪,急道:“你你不许多嘴。”
盘蜒也不理她,道:“她那位心上人,正是那位失踪多年,远离俗世的苍鹰大侠。”莫忧话语从中断绝,羞涩低头,神情娇羞可爱,难以形容,先前英姿豪气,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众人惊呼起来,赤蝇、文秋香喜道:“原来莫忧姑娘对恩师他老人家念念不忘”“可惜恩师他并不知情,否则我二人定可为你牵线搭桥。”
道儿心裏发颤,呼吸艰难,虚汗直流,道:“莫忧姐姐喜欢苍鹰大侠你与苍鹰大侠有过什么往事。”
莫忧不再隐瞒,语气坚定,道:“苍鹰他一次次救我的命,我肚子饿了,他将血喂给我喝。我心情苦闷,他陪我玩耍。我受了伤,他将我抱在怀里。他一身武功如天外神龙,令人敬仰。不错,不错,我喜欢他,喜欢的要命。若非他一心向善,救人于水火之中,我绝不会良心发现,劝说环环改邪归正。”
道儿干笑道:“是么原来你俩患难与共难怪,难怪。”
她心中想道:“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对我的在阿道的世间,那无尽的荒漠,那从容豪迈的青年勇士。苍鹰哥哥,我为你跨越了生死,跨越了时空,可我何时才能找到你。”
盘蜒又道:“故而真正建功,救下你满门性命之人,并不是我吴奇,而是那位苍鹰大侠,与这位莫忧姑娘心底善念。”
赤蝇、文秋香不禁心生感慨:“师父纵然离去已久,可依旧惠及我二人,照顾他那不成器的徒弟。但吴奇先生太过谦逊,他的恩情,我俩绝不能忘。”
苏芝环壮着胆子,问道:“我我能不能放我回家我要去找爹爹,妈妈,还有归哥哥。”
众人听她这几句话细如蚊蝇,可见心中怯懦,都暗暗好笑,赤蝇想:“她被花妖灵元附体,经过数十年,父母只怕早不在人世了。”
文秋香问道:“环环妹子,你家住何处归哥哥又是何人。”
苏芝环见她和蔼可亲,不由生出勇气,道:“回禀姐姐,我与爹爹、妈妈本是苏州人事,尔后屡经迁徙,被一元人王爷送至一海外孤岛之上。我有有一情情郎,他武功很高,叫做归燕然。”
此人名头一出,赤蝇、文秋香震惊万分,异口同声地喊道:“归燕然”莫忧知道其中隐情,神色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