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斑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大珍珠上影像变化,乃是一水晶丛生的洞穴中,水晶里有一人入睡,瞧那模样,正是灵王。
虎斑神情惊惧,道:“当年,灵王死里逃生,回到崖江派地底洞穴深处,开启神秘阵法,令自己沉睡于这玄天晶中。当时我有一祖先,恰是帮助灵王入睡之人。灵王曾对祖先说:这玄天晶甚是凶险,虽可维系人不死,但亦会令人体剧变,稍有不慎,就成了可怖的怪物。你离开此地,翻阅咱们崖江派古籍,找出对付这玄天晶的法门,世世代代,不可忘记。”
阳问天道:“难怪这灵王身上有这等妖邪奇术连赤蝇师兄都对他深感棘手。”
吕氏再催景象变动,虎斑解释道:“过了数十代,咱们这些崖江派后人秘密壮大,我爹爹名叫虎羽,依照门规,在江湖上创立虎啸山庄,扮作一群猎人,作为遮掩。”
盘蜒道:“摘心虎爪虎羽,亦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高手。近些年来,倒不曾听过他的消息。”
虎斑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自豪,又有些悲哀,他点头道:“爹爹查知那逐阳教又在蠢蠢欲动,四处征集教徒,他率领门人,与逐阳教斗了几回,远不是对手。他沮丧之际,回想祖上遗训,便欲令邵威灵这位远古祖先复生,由他主持局面,对付逐阳教。可他着实太急,忘了祖宗训诫,带领山庄中老老小小,一齐守在玄天晶之前,施展法术,融化水晶,放出邵威灵。”
说到此处,他声音急剧低沉下去,吕氏眼中也泛起泪花,虎斑道:“世事太过凑巧,那一天,天下剧变,这世上仿佛跌入地狱,奇异景象层出不穷,大伙儿虽有防范,但慌张过度,接连出错。以至于灵王出世之际,无法制衡,他太过饥饿,施放捕灵鬼手之法,将在场百余人灵气食尽,他由此收获神功,重临凡间。”
盘蜒心中一紧,心想:“那是太乙的作为,那是我的作为。是我的梦境扰乱天地,释放了灵王,连累了崖江派的人。”
不,不可急于定论,崖江派既然有心释放此魔,亦是咎由自取。
阳问天甚是惊怒,道:“这灵王原来这等歹毒”他与灵王屡次照面,只觉此人虽行事怪邪,却也算的堂堂正正,并非凶残好杀之徒,可此刻听闻真相,方知此人祸害之烈,实是匪夷所思。
秋羊道:“问天哥哥,我早和你说过啦,这灵王看似和蔼,实则内心冷漠至极,若谁对他无用,便成了他的食物,迟早沦落入他腹中。所以我替他办事,总觉得自个儿是待宰羔羊似的。”
吉雅问道:“虎斑兄弟,你与夫人为何逃过一劫。”
虎斑道:“内人为门中占卜者,在动身的前一夜,她深感不适,我带她去看大夫,借此躲过灾祸。内人事后通过这秘影珠查看,咱们才知道这灵王所作所为。他吞尽所有人体内灵气,仍不满足,冲出那密窟,接连毁去数个村庄,杀死足足百人,这才恢复神智,变成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盘蜒道:“你们找到对付灵王的法子了你夫人屡屡以这秘影珠刺探灵王,反而被灵王察觉了。”
虎斑“啊”地一声,道:“老前辈怎地知道。”
盘蜒道:“若非如此,你二人怎会受大军追杀。”
虎斑垂头道:“不错,我俩翻找祖宗遗物,得一承正果,乃是祖宗留下,专为对付灵王的玄天晶所用。这承正果需得送往少林,由一位练成金轮神功的高僧服食,便可施展摩尼金龙神掌,一举催破灵王的噬灵真气,破解他一身邪法。”
盘蜒笑道:“世间武学,千门万类,对付灵王,未必要甚么摩尼金龙神掌。敝如咱们问天侄儿所练逐阳神功,若臻大成境界,如何会在那灵王之下又或是赤蝇大侠的杀生尸海剑诀,亦未必不能击败灵王。”
虎斑道:“老先生所言极是。但世上能胜过玄天晶功力的功夫太过难练,远不如这摩尼金龙神掌这般直截了当,处处针对。咱们应付此魔,需得有备而来,攻其软肋,而不必铁了心与他竞争武学高下。”
盘蜒沉吟道:“灵王武学,主诡阴邪阳,而佛教武学,乃除妖降魔的正大至理,未必需金轮神功,只需练易筋经、降魔功、雷音心法的大师,亦可服食这承正果。”
虎斑、吕氏肃然起敬,齐声道:“不错,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
虎斑道:“但故老相传,这金轮神功,乃是佛门中至高无上的法诀,其神奇之处,已近佛祖真谛,为万全设想,最好少林寺中,有人能习得这门功夫。”
盘蜒又道:“那灵王察觉贵夫妇踪迹,也是不久之前了。”
虎斑苦笑道:“老前辈真是无所不知。不错,不错,数日之前,内人不敢再窥视那灵王,说道:他已发现咱们,夫君,咱们需速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