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陵随即跃入场中,直面那首领,咬牙道:“快放了孩子。”
首领面无表情,挥挥手,那几个孩童麻木的走了过来,似吓得傻了,声音全无。
马养颜老泪纵横,抱着几人哭道:“博儿、佩儿、玉儿、蔚儿,老天无眼哪,老天无眼哪。”
血寒快步而来,在几个孩童衣衫中一翻,有个香囊,打开一瞧,裏面正是被斩除剥离的眼珠、嘴唇等物。她道:“庄主莫慌,他们刚伤残不久,贫道有把握令他们回复如初。”
马养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大声道:“道长,你真有这等妙手。”
道儿、荒芜、楚小陵也一齐喜道:“雪道长,你快救救他们。”
血寒看那些割去器官皆已坏死,并无用处,但她血肉纵控念可替他们再造,只是这仙术太过离奇,她不便明示,故而藉着那损坏器官,做个遮掩,毕竟断肢接续,比之断肢重生,说出去寻常不少。
她道:“我带他们回后屋去,不得我传唤,谁也不许进来。”
马养颜一抹泪,大声道:“是,是道长若能相救,小老儿这辈子做牛做马。”
血寒笑道:“我要你做牛马何用你当我是这群残忍怪物么?”左架右扛,将四个孩童带了下去。
那首领“望向”盘蜒,喃喃说道:“刚刚那一手隔空取物,可不简单。阁下何不信奉吾主不久必受恩宠。”
楚小陵厉声道:“狗东西,一个也别想活”倏然拔剑在手,劈向那首领。他怒到极处,这一剑势若雷霆,无可阻挡。
那首领坐骑急速退后,同时无形剑出,但楚小陵身手不凡,又曾见他暗中伤人,早有头绪,左手一挡,炼化挪移真气涌动,化作金盾,铛铛声响,将无形剑挡住。右手剑则加速疾刺。那首领闷哼一声,已被剑气刺中,胸口渗出血来。
楚小陵森然道:“死”他剑上有溶金之毒,这首领武功虽奇,但功力不深,中此招后,料想必死。
但首领坐骑依旧奔行如飞,绕了半圈,寒气森森,一剑再出,楚小陵看不清剑招方位,但金盾广大,随手一挥,已将无形剑隔开,复又出手,那首领再度中剑,发出一声痛呼。
此时,身旁众教徒一齐空手夹攻上来,但楚小陵不敢怠慢,掌心发力,令那圆盾扩张,果然一通铿锵,挡住无形剑刃,他真气浑厚,内力反震,将众教徒一齐击退,在一瞬之间,溶金真气袭体,他暗忖众教徒已受致命创伤。
谁料片刻间,众教徒复又起身,再度猛攻,楚小陵大呼奇怪,圆盾格挡,长剑圈转,在每人胸口一刺,正中心脏。这下手感精准,命中要害,十多个敌人同时倒地,楚小陵心想:“这回总活不成了。”
身后风声疾动,那首领卷土重来,这次似持了双剑,分击楚小陵数处要穴,楚小陵眉头一皱,再使杀招,身子一绕,长剑狠狠劈中那坐骑脑袋,顺势一滑,扑哧一声,喉头鲜血跟喷泉似的。
这边刚胜,另一边又有动静,楚小陵一回头,心一沉,只见众教徒再陆陆续续站起,围绕成圈,形成一古怪阵法,彼此交替,来来回回,诡异中透着凶险。
楚小陵生平从未遇上这等怪事,心下生怯,冷汗直流,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剑毒、内劲,为何杀他们不得。”
刹那间,那首领坐骑蹦跳而起,伤口处毫无疤痕,仿佛楚小陵从未得手。
盘蜒道:“楚公子,你退下。”
楚小陵大声道:“你莫小瞧我他们伤我朋友,我非杀他们不可”他倒并非是义愤填膺,为朋友两肋插刀,有舍命相拼之意,但眼下胜负未明,他颜面要紧,如何能轻易退却
盘蜒道:“你再不退下,可就迟了。”
楚小陵心想:“我仍有绝学未出,如何能够。”
猛然间,众教徒与那首领齐声长啸,那声音悲怆尖锐,刺痛人心,楚小陵心头巨震,稍稍一恍惚,众教徒已将他围在当中,无形剑有如鬼魅,从四面八方袭至。
楚小陵长剑金盾陡然暴涨,随后剑光纵横,盾影连绵,声音密如笛声,无丝毫间隙。可敌人攻势太过凶悍,力道瞬间增长百倍,一招紧接一招,楚小陵手臂酸麻,愈发惊骇,想要以轻功脱困,但却逃不出这铜墙铁壁。
只听清脆响声,楚小陵手中金剑金盾粉碎,楚小陵一声惨叫,冒险一扑,从阵中滚出,手上脚上,皆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若他逃得再慢了片刻,势必被乱剑分尸。
马养颜急道:“教主,你这伤。”
楚小陵苦笑道:“我不要紧,这群狗贼,手段好恶。”他经历奇特,有万鬼万仙之躯,这伤势虽重,但最多一天便能痊愈,只是内力耗损太过,眼下再难上阵。
那首领啸声消停下来,众教徒阵型分散,围绕上来,可却又全无破绽。他们脸色惨白,也不喘气,也不流汗,似毫不费力。
他道:“马庄主,还不下跪投诚吾主慈悲,从来既往不咎,如此各位还能留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