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中有人笑道:“涉末城连连取胜,好出风头,但这般赢了就跑,未免让天下英雄瞧不起了。”
旁人道:“老兄,赢了就跑,长胜不败,这道理浅显易懂。凭涉末城主那几下功夫,遇上真正的高手,迟早一败涂地,还不如见好就收,完整而归,如此作为,天下无敌。”
此人口齿了得,说的极为可笑,却又令人信服,登时惹来一片大笑,说道:“不错,不错,涉末城脚底抹油之术,无敌于天下也。”
济节漠然朝那人望去,蜥蜴舌头一伸,卷下那人身边树上大片枝叶,那人吓了一跳,当即闭口。
盘蜒道:“济兄,闲言闲语,不必理会。”
武先生低声道:“那人是郭玄奥的弟子,故意诋毁咱们来着。”
盘蜒毫不介意,道:“天下大乱,群雄逐鹿,逞强不如藏拙,让他们笑吧。”
此时山上又有数人来回,皆是万鬼鬼官般的身手,数个胜者不再退回,反而执意死战,被打落悬崖,尸骨无存。这边又引来好事者非议:“你看,还是涉末城精明懂事,知难而退,得保性命。”
武先生哼了一声,道:“这回是宿根国的人,这宿根国也与郭玄奥祖上有姻亲。大人,这郭玄奥是盯着咱们了。”
盘蜒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此时,场上是一背负葫芦的犬耳老道,与一扭扭捏捏的怪人比武,那老道葫芦中飞出宝剑,刺向那怪人,怪人则动作奇快,形影如潮。
盘蜒望向武先生,武先生道:“这怪人武学似是观国皇帝一脉,奇怪,奇怪,我怎从未听说过此人。”
盘蜒见那怪人相貌粗犷,却涂着胭脂妆粉,衣衫花花绿绿,好生鲜艳,心想:“这是个阉人,难怪足下动作这般古怪。”
怪人行动如风,越来越快,那老道惨叫一声,被怪人刺了数剑,当即气绝,引发老道弟子一阵哀嚎。怪人将老道抓起,摔入山谷,尖声大笑起来。
盘蜒暗想:“这怪人籍籍无名,武功却与楚小陵差不多,一人足以对付两、三个寻常鬼官,北地果然藏龙卧虎。”
那死去的老道名头极响,却在二十招内败在怪人手上,对岸众人不明此人底子,一时无人应战。
怪人忽然高声道:“你们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有人起哄,说道:“你这妖魔鬼怪,人人避而远之。我又不是你爹爹,怎知道这么许多。”
怪人竖起眉头,伸手一指,那人捂着脖子,眼神恐惧,惨叫一声,身子摇晃,坠入悬崖。众人大怒,霎时连声痛骂。
怪人开口道:“我要向一人挑战,那人若是无胆懦夫,大可不必出场。“这句话压住吵闹,群雄好奇,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遗俗老仙问道:“阁下要向何人挑战。”
怪人道:“廊释天王八蛋,臭狗屎,死鸡贼我知道你在这儿当年你杀我爹爹,强占我娘,对我施了宫刑,种种行径,人神共愤,我潜伏忍耐许久,今日终可在天下好汉面前,与你分个高下,决出生死。”
群雄听他辱骂这帝国皇帝、武林至尊,皆感震惊,观国之人,无不大怒欲狂,而人群之中,大半皆是观国拥趸,忠于廊释天,听闻此言,当即喧哗,涌出反驳痛斥之声。
怪人内力雄厚,嗓门出奇响亮,说道:“我叫关九,当年是星海派的少爷。只因我祖上有一门星阳心法,被廊释天瞧上,他便勾引我娘,害死了我爹爹,又瞒着我娘,将我陷害的身体残废也正是本门的星阳心法,令他武功倍增,才有如今地位,廊释天,我活着回来,找你报仇来啦。你一贯卑鄙懦弱,乃是缩头乌龟。”
武先生恍然大悟,道:“他所使武艺,确是星海派的,星海派消亡已久,难怪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盘蜒道:“此人所说不假么?”
武先生苦笑道:“廊释天的第一位夫人,确是星海派掌门人的遗孀,只是实情如何。”
廊邪沉声道:“够了”声音宛如惊雷,登时压过那星海派少爷。那少爷冷笑道:“是了,廊邪,你要代你爹爹出手。”
廊邪道:“父皇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一般见识你这妄人,神智错乱,又怎配与我爹爹交手便由我来与你做个了结”此言一出,群雄心中激荡,暗忖:“廊释天果然在此。”
盘蜒心想:“听说这廊邪有勇有谋,从不急躁,眼下为何口不择言,将廊释天行踪泄露他说出这话,廊释天非现身应对不可。”
不出所料,突然间,有人开口说话,令得树林晃动,群山传声,那人说道:“关九,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我本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但你用心歹毒,搬弄是非,恶意坏我名声,逼我不得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