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辨别的明白:受困之人,乃是一群将士,约莫两百来人,皆衣衫褴褛、脸色惊惧,被数十个黑蛇教教徒围攻。其中三个教徒释放出小黑蛇来,威力之强,不逊于三大鬼官联手,众将士虽训练有素,武功不弱,如今也唯有任人宰割。好在众教徒似想活捉,这才持续至今。
血寒冲上前,双拳击出,砰砰两声,将两个教徒杀死,血肉流转,汇入体内,再往外一送,将两个受重伤的将士救活。她足尖一点,避开一黑蛇扑咬,抓向那操纵黑蛇之人,动作之快,追风绝地,喀嚓一声,捏断那人喉咙。这一招虽然简单,却令盘蜒瞧得惊佩异常。
也是血寒学识渊博,聪明伶俐,她自知在此世间,血肉纵控念的诸般绝学难以轻易动用,若当真遇上危机,须得有取胜之道。于是她思索之后,索性反其道而行,不再谋求以诸般法术克敌,而是仗着自己气血精妙,複原极速,不停攀岩奔跑,举重承压,累积气力,增强手脚,以至于如今体内经脉布局奥妙无穷,简洁明快,远超凡俗。
到此地步,她心、体、气、力已臻完美境界,举手投足间,真气运转,绝无一丝空耗,也无耽搁迟延,每出一击,皆可发动全身肌肉,供给力道,即便遇上万仙破云,万鬼鬼首,无需使真仙功夫,自保也绰绰有余。而她伤人之后,汇入敌人气血,也可更妥善利用,自可持久无绝。
血寒心思灵巧,走位飘忽,使几个虚招,趁黑蛇教尚未反应过来,将三个首领瞬间击毙,于是乎,那黑蛇失了掌控,凶性发作,转身反咬,霎时黑蛇教之人厉声惊呼,做鸟兽散去。
那三条黑蛇包围血寒,血寒面对这妖魔,最是头疼,她拳力虽猛,但黑蛇体内毒素厉害,若吸其气血,便是她也难无恙,可若不夺其血,武功未免大打折扣。
盘蜒取出烛龙剑,稍一动,已到血寒身边,说道:“你这身蛮力,揍人确实了得,但也不过如此罢了。”
血寒听他挑衅,巧笑嫣然,懒洋洋地说道:“老娘气血不调,还不是你害得。”
盘蜒怒道:“什么叫我害得我怎地害你了。”
血寒登时含情脉脉,楚楚可怜地说道:“孩子他爹,我已经三个月了,你摸摸看,他正伸腿踢我呢。”
盘蜒魂飞天外,大喊道:“恬不知耻,污人清白,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血寒啐道:“少废话,孩子的事,等会儿找你算账,你先打发黑蛇再说。”
盘蜒叫苦不迭,暗骂自己不该出言撩拨这无赖道姑,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黑蛇一见盘蜒,愣在当场,游移片刻,旋即钻地消失。它们这逃跑功夫,确是神鬼难追。
血寒慵懒迷糊地说道:“孩子他爹,我动了胎气,你过来抱着我走。”
盘蜒霎时离她老远,道:“谁是孩子他爹你这混球道人,想害死我么?”
血寒笑嘻嘻地说道:“那一晚,我随你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有如登天,又似入地,终于与你相拥至此。从那以后,我功力大打折扣,仙法使不出来,这难道不是你播下的种,结出的果你说说,我这话可有半点谎言。”
盘蜒心知她说的是穿梭异世的情形,但她语焉不详,说的倒像是男女欢愉一般,此节倒反驳不得,忙道:“那哪有什么孩儿了。”
血寒道:“这孩儿嘛,自然与你脱不了干系,不然你以为贫道是滥情乱耍的娼妇吗,来,来,咱们好好谈谈将来。”
突然间,两人望向一旁,见一众存活将士都直愣愣的盯着两人,血寒“啊”地一声,脸色飞红,这才想到黑幕已消,两人针对之言,玩闹之语,都被旁人听得清楚。她急道:“谁让你们偷听了咱俩私事,要你们多管什么?”
盘蜒听她越说越可疑,咳嗽一声,道:“各位又是何方人马。”
众将士这才向两人千恩万谢,领头一汉子说道:“恩公,恩公夫人。”
血寒嚷道:“我不是他夫人。”
那领头汉子道:“是,是,并非夫人,那个也可结为伴侣,养儿育女。”
血寒道:“那孩儿不是他的,不对,不对,根本没有孩儿。”
盘蜒见她夹缠不清,不知是有意无意,一拍她脑门,血寒笑而不语,盘蜒接口道:“老兄,你还未答我话呢。”
那汉子这才想起正事,脸色惨白,急道:“咱们是大观国前线将士,黑蛇教黑蛇教攻占了星陈国,天锤国,两大龙将也被黑蛇教俘虏,他们立刻就要打过来了。”
盘蜒吃了一惊,道:“战况竟如此不利”那星陈国,天锤国依附大观帝国,城池坚固,兵强马壮,又有大将镇守,岂料竟如此不堪一击若这两城一破,之后帝国万里富饶之地,皆暴露在黑蛇教大军之前。
众将士泣道:“咱们向朝廷求援,朝廷压根儿不理,大伙儿实在守不住。”“一个月前,城头沦陷,我瞧见大伙儿都被捉到那大虫卵里头。”
盘蜒道:“黑蛇教军队眼下在哪儿为何不曾听闻半点消息。”
那汉子指着黑蛇教众人尸首,道:“就在此处,咱们被一路追杀,若非晋大师、苍公子几位护着咱们,咱们早已惨死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