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狐笑道:“斩头老哥,你本事可当真不小,已远远胜过我了。与你相比,我可当真无能透顶。”众将士也一齐向他道谢。盘蜒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东采英叹了口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城主亲至,难怪瞧来有些面熟。”
众人大惊失色,苍狐更吓出一身冷汗,盯着他瞧了半天,喊道:“叔叔原来真是你你一直一直跟着咱们。”
盘蜒哈哈大笑,不再隐瞒,一把扯去胡须,露出吴奇面貌,众人不料这一路以来与他们同甘共苦、风餐露宿的粗鲁老兵,竟是本国皇帝般的城主,无不悚然心惊,一齐向他跪拜道:“参见城主多谢城主救命之恩。”
盘蜒道:“大伙儿一齐打仗,这般多礼做什么全都给我起来。”众人这才战战兢兢起身。
苍狐垂首道:“叔叔,若非是你在场,咱们刚刚可当真不妙。侄儿无能,统兵无方,害大伙儿身处险境,实有大过。”
盘蜒拍拍他胳膊,笑道:“你一路取胜,所作所为,确实都很了不起,然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敌人布下陷阱,便是算准对付一大群人,叫你顾此失彼。”
苍狐汗流浃背,大觉丢脸:他之所以带这许多人来,本是担心在此遇上郭玄奥。他这杀生尸海剑擅长统兵作战,可在刹那间布成玄虚奇妙的阵法,变化无穷无尽,人手越多,威力越强,即便对付那厉害至极的魔头,也未必无法自保。谁知敌人邪法诡异,竟令他这优势化作劣势,险些全军覆没。
他又想起自己与万莲的风流韵事,都被吴奇瞧在眼里,更是面红耳赤。他这番举动,虽可算作是笼络蛮族,安定人心的手段,然则毕竟是一桩荒唐官司,他自己沉迷其中,大享艳福,却被这位一贯名声极佳的长辈逮个正着,一时竟有大难临头之感。
盘蜒见他脸红,微微一笑,说道:“事已至此,不必多想,那万莲性情放荡,绝不会与你长相厮守。咱们也不必让鸣燕知道。”
苍狐苦笑道:“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盘蜒道:“不必不敢,只要不强人所难,无人会来怪你。此事各取所需罢了,你也不会留下子嗣。应付女人,也是将来城主所需的手段,此节你比我强的多了。”
苍狐窘迫道:“是,是,叔叔不必再说,侄儿心中有数。”心中一时忐忑,一时又颇不自在。
东采英等两人说完,问道:“城主,你可要审问此人。”
盘蜒道:“先来后到,此人为国主所擒,自然由国主处置。”
东采英于是面对那虎面人,沉声道:“那蛇帝共工在哪儿你带我去找她,若耍花样,我将你撕成碎片”声音震怒,隐然间竟有极大仇恨。
虎面人直视东采英,说道:“你果然是征族之人,心肠狠辣,手段歹毒,你纵然杀了我,也休想从我口中问出话来。”
东采英仰天大笑,但笑声有如哀嚎,他道:“我心肠狠辣,手段歹毒若非你们这些遗落民放出那怪物,我我爱子又怎会死去。”
盘蜒、苍狐皆吃了一惊,齐声问道:“城主,竟有此事。”
东采英点了点头,神色悲哀,说道:“那异兽之眼将活人送至狮心国,那活人炸裂开来,我我幼子正在人群中游玩,却却。”
苍狐叹道:“难怪国主亲自远征,原来有此不共戴天之仇。”
虎面人道:“这些年来,关内人杀咱们关外人,罪孽还小么那异兽之眼与咱们遗落民是敌非友,所杀之人,与咱们无关。但照我看来,你们死伤再惨,也是咎由自取。”
东采英转眼神色复又刚强,道:“既然是敌非友,那便将它下落说出来。”
虎面人极为固执,怒道:“关内人、征族人问我话,我死也不会回答。”
东采英厉声说道:“让蛇帝共工出来见我。”
虎面人道:“你想要加害蛇帝大人做梦也休想,你杀了我好了。”
东采英高举手掌,正要酷刑审问,此时,一白衣人影闪动而至,东采英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打来,他心头一震,旋即出掌还击,砰地一声,波动晃荡,地面振颤,除盘蜒、苍狐之外,其余人皆险有些站立不定。
那白衣人袖袍一拂,虎面人已到她身边,东采英暗暗心惊,知道刚刚对掌时,他虽未使出全力,这女子却尚有余力救人,自己实算作输了一招。
盘蜒看来者白衣蒙面,正是那神出鬼没、不知真假的蛇帝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