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公主冷笑道:“世上最容不得的,便是你这等优柔寡断之辈。”
吴泽蜷缩在地,想起以往的苦日子,想起这几年的好运气,想起与吴洲的友爱,想起秋风的冷酷一剑,想起一生的起起伏伏、喜怒哀乐,终于咽了气。
秋风公主拔出匕首,施展隐形法术,飘然而去。
数个时辰后,时近黎明,苍狐已等候在宫外,求见盘蜒,忽然间,只听宫中钟声大作,连响五声,随后众人喧哗起来,颇为慌乱。
苍狐心中一凛:“可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再也等待不得,趁侍衞不备,闪身直闯入内。
来到大殿,他不再往里走,反而往匾额后一跳,藏身其中,只听有人喊道:“刺客已然逃了,四处找寻线索。”苍狐冷汗直流,暗忖:“刺客那刺客伤了谁师父并无妃子,他也绝不会被人所伤。”
哭声传来,道儿披头散发的奔出,泪水花了脸,怀里抱着吴泽尸体,在大殿中喊道:“吴奇吴奇你快出来是你下的手么你为何要用这卑鄙手段你为了让那臭小子继位,真什么狠心的手段都用上了。”
苍狐深知自己处在悬疑之地,一颗心剧烈跳动,咬牙想:“义弟尚下落未明,却又出了这乱子,师娘以为我贪慕名利,为地位不择手段,若被人发觉我在此,杀人罪名定会落在我头上。”
道儿又嚷道:“那秘书房除了你之外,更有何人知道你说啊,我孩儿他怎冒犯了你你这卑鄙无耻、藏头露尾的狗杂种,你若编排他罪名杀他,我还敬你正大光明,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动手。”
殿上众人战战兢兢,默不作声,殿外侍衞匆忙奔走,指挥搜查,这时,道儿那宫女王栏说道:“夫人,这是匕首刺出的伤,城主是不会使匕首的。”
道儿咬牙道:“他丧心病狂,什么事做不出来是了,他为了修仙,或许非用匕首杀人不可。”
王栏淡淡一笑,无言以对。
骤然间,一人影现身,正是盘蜒赶来。他神色憔悴,面有病容,似乎是与敌人恶战过一般,他抢上前,看吴泽尸体,也流露出悲伤之意。
道儿又拔出匕首,刺向盘蜒,盘蜒不闪不避,只直视道儿双眼,道儿手一软,匕首落地,哭道:“你好歹毒,你好可恨我与吴泽真没什么我只当他为自己亲生的孩儿。”
盘蜒将她搂在怀里,语气淡泊,喘气粗重,道:“人不是我害的,我会查清真相。他们两人的子嗣,我定会加倍厚待,视如己出。”
道儿哭泣道:“你为何不与我生个孩儿你是不想,并非不能那眠婆婆能让廊释天生下后裔来,你又为何不求她。”
盘蜒道:“那药物因人而异,夫人,你莫要胡思乱想,我需修仙练法,实无暇。”
道儿狠狠一拳,打在盘蜒胸口,咬紧牙关,声音从口中挤出来,道:“修仙,修成王八蛋的仙你连自己妻子儿子都照看不住,修成狗杂碎么?”
盘蜒叹一口气,稍稍一愣,脑袋朝苍狐藏身处转了转。道儿本紧盯着他,见状起疑,足尖一点,身在半空,见匾额后藏有一黑影,她盛怒喝道:“狗贼,拿命来吧”陡然一掌击出,那匾额立即粉碎。
苍狐顷刻间想的明白,心中坦荡,稳稳落地,道儿怒到极处,疯了般大笑起来,数道掌力化作水流,前前后后包围苍狐,猛击下去,苍狐使魔音气壁,将水流弹开,道:“师娘,我来的巧合,但师弟并非我所杀。”
道儿喊:“就是你就是你这奸贼”想要发掌,但自知武功胜他不得,只严厉的望向盘蜒。
盘蜒摇头道:“夫人,若人是徒儿所杀,他早已走了,更不会留下。你冷静些,好好想想。”
道儿听他仍替苍狐说话,惊怒之余,手指指着苍狐,气得难以开口。
盘蜒道:“你难道信不过我么?”
道儿高声道:“我最信不过你正是你你与他勾结起来,害死泽儿。”
盘蜒冷冷说道:“第一,杀人者与他熟识,能令泽儿引他去我书房,骗他开启密门,却不知密门的关闭门道。第二,杀人者武功不高,由这一剑功力可知。第三,那杀人者留下足印,乃是女子大小。”
道儿已气昏了头,听不进道理,骂道:“你编造借口,能骗得过我么?”
盘蜒道:“难道要我跪下来,向夫人你磕头求饶,请求发落么?”语气已极为森严。
道儿心神巨震,倍感压迫,仇恨暂消,恐惧陡生,长袖遮面,哭哭啼啼的跑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