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斩道:“我被他关在一洞穴中,那洞穴好生凶险,每天都有奇异可怖的野兽厮杀,一会儿狮子,一会儿老虎,一会儿猎豹,一会儿棕熊且都厉害至极,不比那君临尘差劲。”
苍狐笑道:“你将那花花肠子的家伙比作野兽,倒也差不了多少。”
青斩道:“我在里头苦捱了许多天,饿了就杀野兽,吃肉喝血,渐渐的功夫高了,内力深了。后来,那位烟影大哥过来找我,救我走出洞窟,又告诉我你的事。廊宝哥哥他他死得好惨”说罢低头哭泣。
苍狐握住他肩膀,柔声道:“咱们替他复雠,替所有死在吴奇手下的人报仇,咱们兄弟齐心,定能取胜。”
青斩脸上微红,断断续续的啜泣,苍狐道:“对了,我又认了个义弟,他年纪比你还小,武功义气皆让人心服,你见了他,准好生欢喜。”
青斩登时惊恼,道:“你有了我,怎还能有别的义弟你怎地朝三暮四。”
苍狐哈哈大笑,说道:“这算哪门子朝三暮四,我对他唯有兄弟情义,可没别的心思。”
青斩脱口问道:“那对我呢你你是怎样的心思。”
苍狐握住青斩的手,笑道:“廊宝将你托付给我,你对我怎样,我便对你怎样,只不过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青斩连连点头,意乱情迷,热血一股股冲上脑袋,登时就想扑在苍狐怀里,至于那死去的廊宝,已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时,洞外脚步声响,有数人往这儿走。青斩极快的在苍狐脸颊上一吻,装作若无其事,将他扶起,两人迎向来者。
为首之人是那大刺客烟影,另有两人,一人是泰远栖,一人却不认得,那人约莫十七岁年纪,却生的高大勇猛,身上伤口繁多,神色痴傻茫然。
泰远栖叹道:“苍狐兄弟,青斩兄弟,我是狮心国泰远栖,烟影兄你们已然认得,而这位仲兄,两位当都是初见。他武功极为高强,当能与你二人打成平手。”
青斩、苍狐皆感不可思议,青斩笑道:“以往如我师父那般功夫,整个北妖境也不过三、四人。眼下怎地一下子层出不穷。”
苍狐想起盘蜒所说,道:“天地异变,上苍赐于灵感,让咱们有能耐对付吴奇。”
泰远栖道:“不错,仗此阵容,就算一对一胜不了,二对一,三对一,总是必胜无疑。”
苍狐暗忖:“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以为吴奇不可战胜,实则局面远比我想的更优,咱们可占到九成赢面。”想起自己以往一意孤行,绝望悲观,当真恍若隔世。
苍狐、青斩走近泰远栖,忽然间,三人腰间嗡嗡作响,心灵异样,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见到紫烟。
泰远栖微微一笑,传声道:“我已许多年不见这许多同胞,当真可喜可贺,咱们今后更又多了层亲近。”
青斩见泰远栖腰部悬着一柄剑漆黑黯淡,剑柄如蛇,他“啊”地一声,喊道:“你这也是黑蛇剑。”
泰远栖道:“这剑已相伴我多年,我还以为是我独有,这可当真奇了,看来咱们好生有缘。”
苍狐总觉得此人与吴奇极为相像,心下不喜,青斩与他心灵相通,对泰远栖也有些提防,纵然他说的再亲热,仍不免有意疏远。
泰远栖则想:“这两人脑中乃是炼魂,一旦贪欲发作,六亲不认,战胜吴奇之后,决不能容他二人长久活命。”
烟影一言不发,在前领路,山谷间劲风狂吹,天地冰雪密布,远处有黑蛇巨人在嘶吼,众人武功皆强,可不想招惹,远远绕开。
泰远栖大声道:“这寒冬神出鬼没,正是吴奇搞得鬼。”将秋风公主发现之事详细说了。
苍狐恨恨道:“我只知他常常将修仙铸鼎挂在嘴边,但从未想过竟引发这般浩劫。”又说出与陈灵虚见证的杯弓蛇影之秘。
泰远栖道:“这大鼎如此可怖,只怕是他倚仗的兵器,咱们兵马虽多,高手虽勇,仍需防备他留有杀手锏。”
苍狐、青斩点头称是,烟影依旧懒得说话。
走出山地,施展身法,不久已抵达盟军扎营驻地,只见营帐好似汪洋,旗帜飞扬如云,人马无数,兵刃成林,苍狐心想:“这泰远栖身为总军师,行军布阵,学问当真丰厚。”
来到大营,众首脑得知泰远栖返回,齐聚此间,苍狐认得廊邪、廊骏、东采英、陈灵虚、楚小陵、君临尘、秋风公主、泰关别等人。除此之外,又见到郭玄奥、鲲鹏,令他大吃一惊。
郭玄奥东张西望,头发胡须乱糟糟的,双目转动,无片刻停歇,须得他女儿郭若好生相劝,方才稍稍见效。
鲲鹏冷笑道:“苍狐,当年你与他将我逐走,想不到你也被吴奇害得这般惨,如今幡然醒悟,是不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