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远栖、萧慎、楚小陵、君临尘四人奔赴那破阵灵脉处,如此疾行,功力便分出高下来。其中泰远栖远远凌驾于另三人之上,其余三人则刚至鬼首境地,而君临尘这大半年来功力剧增,运用时却颇为生疏,好似凭空发财的暴发户一般。
泰远栖思虑周详,暗忖:“若对上吴奇,单打独斗,这三人皆远不是他的对手。可我若用上食月法杖与黑蛇剑,便是阎王也能周旋,有此三人相助,更是有胜无败。”
行至一小巷处,蓦然有一人扑出,一剑刺向君临尘。楚小陵、泰远栖反应迅速,各出一掌,君临尘也拔剑在手,铛地一声,将那人长剑格开。
那人惨叫一声,被打翻在地,仰望四人,露出一张绝丽脱俗的小脸。
君临尘“啊”地一声,道:“雪道长”原来这自不量力的刺客,是涉末城中造福万民、德才兼备的郎中,也是有副城主之称的道姑,雪冰寒。
血寒苦笑道:“三位下手好狠,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泰远栖冷冷说道:“此人是吴奇同谋,也是最大的心腹,将她捉了,她稍有异动,立时割掉她脑袋。”
萧慎是萧家公子,其家中有人病重,是血寒将其治愈,其父常常念叨血寒好处,他见其被捉,心下不忍,道:“雪道长武功不高,何必如此提防她。”
君临尘自上回于苍狐婚宴中被血寒治伤后,对她始终念念不忘,握住她玉手,柔声道:“道长,你为何要刺我你难道还看不清吴奇的嘴脸么?”
血寒叹道:“我看的比谁都清楚,可可我有难言之隐”说着掩面哭泣,泪如雨下。君临尘见状心如刀割,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楚小陵冷笑道:“什么难隐之言她是吴奇的情妇罢了。不过吴奇对她一往情深,捉她在手,胜算更是倍增。”
泰远栖在血寒头顶一拍,注入幻灵内力,血寒低哼一声,神色呆滞,似被深深迷住。泰远栖问道:“咱们该如何去乌云神塔那塔中所有机关,你都给我说出来。”
血寒道:“是,是,大人,我岂敢违逆我对你再忠心不过了,俗称忠肝义胆、古道热肠、为女人两肋插刀,为男人不择手段的江湖蛀虫,便是我雪冰寒雪老娘。”
泰远栖眉头一皱,暗忖:“莫非这幻灵真气效用太强,将她脑子搅乱了”收去神通,血寒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对君临尘道:“将她带着,不得有片刻松懈。”
君临尘将血寒横抱而起,看她面容,越瞧越爱,却又万万不忍稍有亵渎,泰远栖喝道:“你给我警醒一些”于是继续赶路。
血寒轻叹几声,清醒不少,问道:“君君公子,念在我对你有医治之恩,你莫要再与吴奇他作对了,好不好。”
君临尘叹道:“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何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血寒道:“泰远栖又有什么好你为何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君临尘听她语气调皮,哈哈一笑,道:“咱们已然结盟,自然要彼此协作,不得背弃了。吴奇如今朝不保夕,你却是世间难得的大善人,既如此,为何还分不清善恶,辨不明局势。”
血寒笑道:“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善人,而是世间最可怖,最狠毒的女妖怪。”
君临尘闻言大乐,道:“你会吃人么若真是如此,那我情愿被你吃了。”
血寒捏他手腕,探他脉搏,君临尘心想:“我若稍有紧张之情,可被她瞧得小了。她武功远不及我,可封不住我的穴道。”于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过了半晌,血寒又问道:“我记得十个月前,你在婚宴上捣乱,被人重伤时,内力可远不及此刻深厚,为何一下子有这般长进。”
君临尘低声道:“只因我是天纵奇才,习武资质极高,那位大刺客烟影指点我功夫,我一学就会,一点就透,才能如此。”
血寒低声道:“烟影,烟影这烟影又到底是甚么门派的。”
君临尘笑道:“这你可问倒我了,我半点也不知道。”
血寒勉力抬起头,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