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项南愣住了,忙追问:“前辈,我接了任务的,为什么不让我使用丹房啊。”其实不用丹房也能炼丹,项南自己就有丹炉,关键是他没有对应的灵草啊!那老头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滚滚,小兔崽子,来这里捣乱,有任务也不行!”项南苦笑连连,但他并不生气,因为强大的炼丹师和炼器师,都异于常人,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古怪脾气。“您通融一下,就让我进去吧。”“不行!你知道我们造化峰的灵草,那是牺牲了多少人才采回来的,岂能容你糟蹋!”那老头儿明显不信任项南。你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要炼制化元丹?真把我们造化峰的灵草,当杂草来糟蹋么。就在项南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老头儿又瞥了项南一眼,仔细打量了一阵后,语气稍有缓和:“你是许丫头的徒弟吧?”许丫头,指的是太阳峰主许彩月。“那丫头也挺不容易的,你听我一句劝,要炼制化元丹,至少要在炼丹一途浸淫个两三年,才有一两成的成功率。”“你毁了我们的丹炉灵草不要紧,若是发生炸炉,那许丫头唯一的徒弟可也就葬送了。”“走吧。”老头儿说完话也不等项南回答,一挥手,便是一股清风,席卷着项南飞了出去。这一挥手,竟然是将项南送出造化峰,在空中急速飞行许久之后,才缓缓落地。项南刚一站稳,便骇然失色!太阳峰!那看似不起眼的老头儿,挥手间就把自己送回太阳峰来了!要知道浩然宗五大偏峰,各个雄伟壮阔,在山腰处就已经深入云端了!偏峰与偏峰之间的距离可是很吓人的。项南没有办法,只能找到自己师傅许彩月,让她去求情。“走。”许彩月得知此事之后,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带上项南便飞往了造化峰。此时,项南突然有了一种空前的安全感,自己这个师傅虽然平日沉默寡言,除了太阳神功之外,根本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可真到自己需要的时候,她是真的肯帮忙啊!而且是如此的果断。她甚至都不问问自己是否懂得炼丹。随后师徒二人抵达造化峰,那看门而的老头儿直接迎了出来,笑道:“彩月丫头来了。”许彩月面无表情,道:“我徒儿要炼丹,给他一间丹房。”“抱歉,不行。”老头儿脾气也硬的很,居然当场拒绝了一大峰主!许彩月点了点头,她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喝道:“半只老儿,给我出来!”我的天!这一声喊,就好比晴空炸雷,直将茫茫云海都震的烟消云散,声音之响亮,让偌大一个造化峰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子。项南只感到头昏目眩,险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项南捂着耳朵震惊不已,幸亏许彩月只是为了喊人,而不是为了伤人,否则这一嗓子,恐怕要将大半个造化峰的弟子活活震死了!这就是神武境大后期高手的实力!“呦呦呦,这是干什么。”远处天空中,一个佝偻着身影的老头儿,踩着一个紫金大葫芦晃晃荡荡的飘了过来。“半只老儿。”许彩月冷着脸:“我徒儿要炼丹,给他丹房!”半只葫芦懒洋洋的掏着耳朵,瞥了项南一眼:“你要让你唯一的徒弟去送死?炸炉可不是闹着玩的。”“少废话!”许彩月道:“给不给吧!不给的话,我把你胡子揪几根下来。”“啧啧,这脾气,跟你老子一样一样的。”半只葫芦一招手,脚下的大葫芦瞬间缩小,落在他手里。“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好徒儿有多大能耐,老李,腾一间丹房出来,我要亲眼看看。”说这话,看门儿老头很不情愿的,给了许彩月一道腰牌。许彩月拿了腰牌,竟然转身就要飞回太阳峰。半只葫芦嘿笑道:“你不留下来给你徒儿收尸?”许彩月身在半空中,回头道:“炼丹是他自己的要求,他若炸死,便不配做我徒弟。”说罢,许彩月扬长而去。真有个性啊!项南已经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这个师傅了。一间燥热难当的丹房之内,半只葫芦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道:“灵草,丹炉都在这里,开始吧。”这个半只葫芦也挺有个性,都不问问项南是不是知道化元丹的配方,说完就眯起眼睛竟然睡起了大觉。项南深吸一口气,将几十种灵草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完毕,而后,将丹炉开启,将炼丹材料一起投入其中。这第一次炼,还比较谨慎,项南只放了一颗丹药的量。等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丹炉内的丹火,便燃烧了起来。项南眼睛里闪过一抹电光,将丹炉内部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观察。火焰升腾,灵草凝聚,互相作用,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考究的是炼丹师对火候,时机,以及丹炉内千变万化的临场反应。项南用自己的半元气,将丹火控制在了一个堪称绝对完美的程度,一丝不多,一丝不少。旁边半只葫芦翘着腿,一声不吭,双目紧闭。足足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项南额头已经见汗,可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那丹炉内,突然砰的一声!所有炼丹材料尽数毁去。“这……这不可能啊!”项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将火候时机都掌控到了最完美的程度,为什么会失败?项南不服,继续再炼第二炉。然而这一次,仍旧是三个小时之后,炼丹失败!整炉的灵草全部毁掉。虽说他还没有差到会炸炉的程度,可这一次次失败也足够要命了,失败五次,任务就完了。项南焦急的擦着额头汗水,心道自己上次都能成功炼制三品丹药了,为何这二品化元丹,却无论如何都炼不成,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半只葫芦,居然呼呼的打起了鼾。“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项南皱着眉,在丹房内来回渡着步子,不停的思索着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