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足足五十个飞云寺僧人包围上来,那五十人均都踩着树梢绿叶,将所有人都围在其中。“不好,是飞云寺的武僧。”那天玄宗男子心中一惊,但也不是特别害怕。项南也停下了手中动作,他就算再自负,也不可能打得过五十一个飞云寺高手。“云渡师兄。”树梢上,一个僧人手持长棍,道:“这些人如何处置。”那云渡擦去嘴角鲜血,双手合十道:“妖孽全部超度,人类都带回寺院,听由戒律院发落。”众僧点头,纷纷落下来,手持长棍将现场所有的妖族,全都噗噗的就地砸死。这一幕,让项南看的眼角直跳。飞云寺对待人类,还能好好说话,但对待妖族,那是能打死就绝不放过,杀妖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臭和尚!你还敢抓走我不成?”那天玄宗男子对着云渡喝道:“你是飞云寺的人,我是浩然宗的人,我们两家都是名门正派。”“你有什么资格抓我!”那云渡双手合十:“小僧不敢抓项南师弟,只请师弟去寺中落脚,稍后自然会请浩然宗长老前来领你。”这话说的好听,其实还是要抓走。天玄宗男子无奈,但既然魔海令已经找到了一枚,他也无所谓了,只能跟着众僧一起离开。至于项南和其他人类武者,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大家全都被僧人用元气光索给捆绑起来,带着一路飞走。戒律院,是飞云寺的执法机构。项南他们全都被带过来,由戒律院长老审问。其实说是审问,基本上就没给项南他们解释的机会。那戒律院的一名长老道:“你们身为人类,却与妖族为伍,此番要将你们打入地牢,囚禁三年,三年之后自然会放你们自由。”话音落下,项南哭笑不得的被压进飞云寺地牢。而那天玄宗男子则受到了较好的待遇,他和另外四人被一起软禁在了一间禅房之内。飞云寺面积庞大无比,连地牢都是一样。西域太乱,飞云寺经常会抓一些歪门邪道的人类武者回来,就囚禁在地牢中关押。这地牢总共深入地下十八层,意寓着十八层地狱之苦。项南罪名不大,被关在了第三层。阴暗潮湿的地牢内,项南很是无语,同时也自嘲道,我横跨一百多万里来到飞云寺,却是来做阶下囚的。他的兵器已经被收走了,便是用手在那地牢的牢笼上用力敲了两下。这牢笼千百年来饱经风霜,已是锈迹斑斑,却坚固的让人意想不到。项南试探了一下,发觉这样的牢笼,恐怕就是窥天境高手来了也闯不破,但要自己被关在这里足足三年,那是肯定不行的。“也不知道陈兄现在情况如何,唉……是我连累他了。”项南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只能用虚空石逃出去了。”两旁的地牢内,那些中毒的人类武者们还是毫无力气,只是躺在潮湿的地上破口大骂。项南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突然出现一层黑电,随之整个人垂直向上冲了出去。这一冲,那坚固的牢笼便形同虚设,被项南直接融入,穿透。项南算好了距离,这一冲之下,肯定就到了外面的半空中了,到时候再逃跑。可结果却让他大跌眼球。这一冲之下,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牢笼里面!使用虚空石的代价,是严重的意识模糊,项南揉着太阳穴,抓着栏杆缓缓的坐下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都在旋转。可等过了一阵子,意识稍稍清醒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不是外界,但也不是自己的第三层地牢了。他感知了一下第三层那些人类武者的元气波动,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第十八层!“这……”项南愣住了,奇道:“这飞云寺地牢当真古怪,我明明垂直向上飞,却飞到了地下十八层?”飞云寺传承已久,地牢也造的处处玄机,让项南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这时,地牢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项南心中猛地一凛,眼瞳中闪过一抹电芒,朝着阴影处望去,这一看之下顿时惊呆了。在那阴影中,居然囚禁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僧,这老僧看外表年纪恐怕已经八九十岁了,实际年龄则无从猜测,而且他是枯瘦如柴,瘦的皮包骨头没了人样。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叹息,项南真会以为那只是一具干尸而已。更可怕的是,这个老僧全身被十三条锁链穿透了双臂,双肩,双手,双腿,双脚,以及锁骨,那画面很是凄惨。项南大感好奇,忙双手合十道:“大师,您为何囚禁于此?”那老僧又长叹了一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项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那是一句形容男女之间爱恨情仇的古语,世上有无数人都在说,但唯独从这个僧人口中说出来,却让人感到无比怪异。“已经一百年没人与贫僧说过话了。”那老僧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的脸一样很瘦,更是眼窝深陷。项南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只要自己跟他说话,他十有八九是会回答的,便先与老僧聊天,并委婉的问出了事情原由。细问之下,项南既是哭笑不得,又感到深深的悲切。原来这个老僧,是飞云寺现任住持的亲师弟,一百多年前,那也是一个名贯东西的绝顶天才。他太过沉迷武道了,便将佛门玄功私自修改,以佛门玄功为基础,自创了一种强悍无比的功法。但那种功法太凌厉了一些,练久了,这个老僧竟是动了凡心,更荒唐的是,他居然稀里糊涂的爱上了一名妖族女子。当年他打算带着那妖族女远走天涯,却被戒律院的师兄弟们追了上来,并大打出手。那一战,这老僧以一己之力,竟是打死打伤戒律院足足百余人,最终还是被他的师叔亲自出手,才给制服。如此,他罪孽深重,便被打入地牢十八层,一直囚禁到了今天。听到这个故事后,项南也是长叹一声,道:“大师,你现在还恨么。”那老僧摇了摇头:“早就不恨了,我只怨自己罪孽深重,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