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青峰双手抱肩,满不在乎道:“生死胜败乃兵家常事,沈亮既然敢于参加宗门排位赛,还敢以少数对抗多数,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武道世界的残酷法则。”“敢战斗就别怕死,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愤怒的。”项南皱眉:“你真打算开战之前,要和我讲道理?”那竹青峰耸了耸肩,道:“你知道的,试试总比不试强,你自诩是名门正派,如果你做的事并无道理,那又是什么来支撑着你的道心前进,你所为之努力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错觉而已。”“这小子挺阴啊。”萧俊奇道:“他居然打算从项南的信仰下手。”袁蒙表情凝重,道:“项南这种人意志坚定,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从不肯说一个服字。”“但这种人的弱点也及其明显,一旦别人能够摧毁他所坚信的东西,他整个人也就崩溃了。”萧俊道:“也就是说,要脸的人比不要脸的人更坚定,但不要脸的人没有底线无所畏惧,而要脸的人则有原则有底线。”“是这个意思。”袁蒙点头:“希望项南不要受他控制,直接干他就好。”可事实上,项南听了竹青峰的一番话之后,眼神里真的闪过了一抹游离不定的神采。那竹青峰微笑着朝项南走去,道:“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是怎么回事,我可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你们也没有你们自己标榜的那么正派。”“你胡说!”项南情绪激动道。那竹青峰微微一笑:“我说错了吗?只有你这种自认为名门正派的人,杀了人才算是天经地义。”“而我们这些在你眼里的歪门邪道杀了人,那就是不共戴天了?”项南身体猛地一僵。那竹青峰顿时冲上来,他右手一翻,一杆五米光矛凭空出现。那光矛嗡的一声划破长空,拖着一道常常的元气光尾,朝项南猛烈的激射了过去。那项南右手凝聚元气,猛地一巴掌派过去,直接将光矛给拍飞了。“你杀了我们多少人!”竹青峰哈哈大笑:“你可曾见我们对你恨入骨髓,可曾见我们不顾一切的要弄死你。”“而我们只杀了你一个人,你便如此的疯狂失控,你倒是来跟我说说,谁更像邪道!”项南如遭雷击,眼神一下子涣散了。那竹青峰趁机彭的一掌拍在了项南胸口上,将项南整个人都击飞了出去。“不好!项南真的被他影响了!”萧俊急的直叫唤。那竹青峰追上去一脚踹向项南,却被项南闪身躲开。竹青峰以右腿勾住了项南的脖子,左脚则踩在项南的肩膀上,他右手凝聚一柄两米光矛朝项南的胸口刺下去。项南双手凝聚雷电元气,牢牢的抓住了光矛。此时光矛的枪头,已经抵住了项南的心口,而那竹青峰右手持矛,左手用力的压着长矛的握柄,试图用光矛将项南给刺穿。他感受到项南手里传来的巨大抵抗力,便进一步去瓦解项南的理智。他喝道:“我们的人死了,也没见你怎样,你们只要死一个人,你就气成了这副鬼样子。”“谁不是父母生养的,难道我们的人命就不值钱,你的人命才值钱么?”“哈,哈哈!看看,这是多么典型的独裁想法!”“项南!你现在倒是来告诉我,谁才是邪道!”“你……”项南一下子惊呆了,他心中的意志迅速变得薄弱下来,他的力量也因此而大大的削弱了。那竹青峰左手狠狠的按在枪杆上,只听得噗的一声,光矛已经艰难的刺进了项南的血肉!纵然项南已经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没让那光矛命中自己的心脏,但这一下,也够瞧的。那竹青峰追击一拳砸在项南的肚子上,将项南砸退了好几步,硬是将项南给砸喷了一口鲜血。他继续追赶,双手凝聚成一道光索,在项南身上迅速缠绕了十几圈,把项南牢牢的捆了起来。项南拼命的挣扎,那光索已经开始出现松动迹象。竹青峰眼神一动,忙道:“你怀揣着这种邪恶的想法,这种对生命不公的眼光,以正义之士的身份到处杀人!”“你以为你是在惩恶扬善,实际上你自己才是最大的恶!只有你这种人死了,才是对世界最好的贡献!”“你胡说!”项南不肯相信的吼了起来。项南心智大乱,他再也没有挣脱光索的力量了,那光索越收越紧,把项南捆的结结实实。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竹青峰不想浪费,他右手高举,一柄长约十米的光矛出现了。这光矛之上元气猛烈,那强大的元气因过度强悍,而导致它在半空中都嗡嗡的震颤了起来。竹青峰怒吼道:“项南!你这个披着正义外衣,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由始至终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助纣为虐!而你,就是歪门邪道中最大的刽子手,是屠夫,是他们的杀人兵器!”“今天,我才要以正义之士的身份,结束了你的生命!你还有什么道理支撑你战斗下去!”竹青峰大叫着,一把将那光矛投向了项南。“你给我住口!你是在胡说八道!”项南仰天长啸,但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理由和信念,他连闪躲都不在闪躲了。全场人都惊呆了,萧俊袁蒙二人急的额头直冒汗。而浩然宗的弟子们,则是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而竹青峰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项南身上的光索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而射向项南的光矛,也被项南在非常危险的时间点上给躲开了。紧接着项南身体一闪,一脚踹在竹青峰的肚子上,将那竹青峰远远的踹飞了出去。“你!”竹青峰捂着肚子爬起来,噗的喷了一大口鲜血。项南脸上那种彷徨失措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淡淡的看着竹青峰,道:“好玩么?”那竹青峰瞳孔收缩,惊道:“你……你是假装的?”项南微笑着耸了耸肩,和之前迷茫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道:“我看你玩的那么高兴,也就情不自禁的配合了你一下。”“我只是想看看,像你这么无耻的人,到底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我心里充满了好奇。”“可事实证明,你也就能说点这种无关痛痒的屁话了,真是让我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