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势,项南已经掌握了其精髓,或者这只是势的冰山一角吧,但起码项南已经正式进门了,也能把势运用在实战当中了。而韵,项南还理解的不够充分,只停留在跟白无涯学习的阶段。他的韵,还只能在擂台赛这种有明确规则的地方使用,但在实战中,却没有多少机会用出来。项南想要在武神塔,和强者对打的时候,进一步参悟自己的韵。只是韵,比势,要更为复杂。在实战中,敌人朝你释放了一道超快速的剑芒过来,你的韵再厉害,也没有施展的空间了。又或者敌人释放了一个超大覆盖面积的武技下来,韵又能如何?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项南还在摸索当中。第二个挑战者上台了,依然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人。雄战抱着肩膀站在擂台边缘,并自言自语,道:“这个雷鬼,总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的战斗意识在当代,或许已经登峰造极,纵观世界,能真正打败他的人,也许是屈指可数的。”“但放眼整个武道历史,那些像群星,像灯塔一样照耀着黑夜的真正武道宗师们,雷鬼和他们相比,或许还逊色不少。”“每一个大时代,都会出那么一两个像雷鬼这样的人,所以放眼三十万年,雷鬼并不独特。”“可我却有种说不清的错觉,我觉得他的势头非常迅猛,甚至有可能是第二个武道开山鼻祖,白无涯。”雄战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可这时,在他耳边突然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出现了。“那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和白无涯很像吧,不光是战斗技巧像,就连脾气秉性,以及对武道的热爱,都是那么的相似。”擂台上,战斗已经结束了,项南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今天的五连胜!总冠军之路,距离项南只有一步之遥了。在全场的欢呼声中,雄战宣布了雷鬼获胜。耳边,一个细细的声音道:“你真打算留下这种后患?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除掉他。”雄战微微一笑,道:“以我的脾气秉性,换做以前,我是二话不说就会杀了他的,如果留不住他,那就毁了他。”“可他触动了我的武道初心,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习武时的幼稚和单纯。”“我问你,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可以回到三十几万年前,亲眼去见证白无涯的成长,你会怎么做?”那声音道:“那自然是一次绝妙无比的旅程,我会很荣幸,能看到白无涯的崛起,若能见证这一次武道历史上最伟大的时刻,那将会是我一生的荣耀。”雄战点点头,道:“就是这种感觉,我可能永远都看不到白无涯的光荣了,但也许,我可以看到雷鬼。”“倘若几十万年后,雷鬼的大名也会像白无涯一样光辉灿烂,那我的墓碑上,应该有点东西能拿来炫耀了。”说到这里,雄战对项南遥遥的点了点头,而后大步离去。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人是想要自己过的好,也想别人好。坏人是只想自己好,但不想别人好。这种区别在雄战心里发生了转变,有那么一刻他认为,也许留着雷鬼,不是“让别人好”,而是让自己好。吃饭的时候,项南坐在左边,右边是疯和尚,再右边是死瞳,最右边是将雪露。将雪露低着头吃饭,低着头喝酒,却很少说话。项南最初几天太忙,并未留意到将雪露的这个变化,但今天将雪露的变化尤为明显,连项南都发现了。项南举杯跟将雪露示意了一下,她也只是低垂着头,举了举杯而已。“走走?”吃完饭后,项南对将雪露道。二人来到了武神塔住宅区的野外,在林荫路下散步。“我发现你这几天有点情绪不对,是否流亡岛给你的压力太大了,若真是如此,我可以让死瞳送你先回去。”“你放心,精元石我是一定会拿到的。”谁知将雪露突然激动起来,她对项南喊道:“你对谁都这么好!难道你就不能对别人坏一点,对某些人好一点!你这种对谁都好的态度,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项南被骂的一头雾水,奇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将雪露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给我留下这种断不了的念想!”项南道:“我一直以来的态度都很明确,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关心你,只是因为把你当成朋友,因为你在我危险的时候也挺身而出。”将雪露气的在项南胸口乱打:“我那样对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若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什么叫关心!我们都对自己在乎的人才好,对自己不在乎的人,不都是冷漠的算计,毫无怜悯的杀害吗!”“别人都这样,为什么你不能这样。”项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淡淡道:“如果你觉得我的善意是一种负担,你可以拒绝。”说罢,项南转身就走。那将雪露眼睛红红的,道:“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项南的身体停了一下。将雪露道:“我以前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是可以配得上你的,但我越跟你接触,就越发现你更优秀,在你面前,我那将家大小姐的身份变得一文不值。”“是我自卑了,我害怕了,我向你道歉。”项南叹了口气,回身道:“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是你自己想太多罢了。”“我也从不觉得自己优秀,武道实力强劲就算优秀么?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那些比我活的更幸福的人,全都比我优秀多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你不够漂亮,而是单纯因为我对你没有爱意。”“更何况,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项南以为自己说的够绝了,这种话跟一个姑娘来说,就算是很严重了吧?单纯对你没有爱意,恐怕任何姑娘听到心爱的人说出来之后,都会伤心欲绝。可那将雪露居然破涕为笑了。项南像看新奇物种一样看着她,道:“我真是无法理解你的个性。”将雪露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还好,我还以为你是个柴米不进,不解风情的木头。”“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女人,有一种性格,能被你爱上,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怕你冷漠,就怕你对爱情毫无兴趣,只要别人能打开你心里的窗口,我相信我也能。”“你没救了,真的。”项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