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项南漫不经心的走着,心里一直在琢磨黄埔如嫣身上发生的情况。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项南心里多多少少还能猜到一些眉目。像黄埔世家这样一个无比庞大的家族,应该说很难保持一心。他曾在北域,第一次遇到应急事务处理组的人,而在东域,流亡岛展会上,也见过应急组的高手。说明黄埔世家,有一部分人,应该已经和天玄宗同气连枝了。再联想到曾经,在梦蝶手上见过的毒丹,那种毒丹,正是黄埔如嫣妹妹身重的奇特寒毒。天魔教的人,给黄埔如玉下毒?而应急组,和天玄宗勾结在了一起?而异世界白家的人,则始终是天玄宗背后的靠山。这千头万缕的联系,让项南的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想不通透。再加上这次黄埔如嫣突然遭人追杀,项南以为,这普天之下,敢对黄埔世家直系血脉动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人了。难怪她始终闭口不谈,看来这个庞大的商业家族,其内部已经开始腐朽。这家族太大了,也太臃肿了。而这恰恰是项南最不想看到的,各个宗门之间的战斗,已经让他很头疼了。如果这世界上的头号家族,也开始产生内战,真的是一场大混乱啊。尤其白家暗中觊觎着这个世界,在如此混乱时期,他们白家更是容易浑水摸鱼了。项南突然开始怀念沧澜大陆,在那里,武者之间的战斗是不允许发生在人类聚集地的,一旦在城中交战,军方会第一时间出来镇压。他走过了包裹在中土在内的四大区域,也见过了很多,到头来,仍是苍澜大陆最值得自己怀念。那里,是自己的家。不知不觉,项南便走到了松树大道。这里是紫晶城很有名的一条街道,也算是这些富人中的富人区。松树大道上,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建筑,正是竞技场,项南首次来到紫晶城的时候,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那竞技场,并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苏然。此时竞技场外人满为患,黑压压数以万计的百姓,围在竞技场入口处,乱作一团。项南以为今天又有竞技表演,可抬头望去,天空中有两艘巨大飞行船正缓缓驶过,那飞行船上拉着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苏然巡演”这四个大字。“哦?”项南侧耳倾听。那竞技场内,传来震耳欲聋的观众欢呼声,叫好声,好像所有人都疯了一样。项南增强耳力,在那些欢呼声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唱歌。竞技场外面的人,早已经躁动了,他们叫骂着,推挤着想要进入现场。而竞技场的负责人则带着数以百计的武道人士,拉开了人墙,阻挡着那些过度热情的老百姓们。“今天的票已经卖完了,请喜欢苏然姑娘的人,明天这个时间再来!”“明天还有机会,明天是竞技大赛开幕的日子,当晚依然会有苏然姑娘的歌唱表演,请大家冷静,冷静!”一个负责人将元气灌入喉咙,大声的呼喊着,奈何群众太过亢奋,根本没人听他说话。“真是厉害。”项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苏然的人气真的很高啊!在其他大陆,民众们崇拜的,一般都是武道高手,或是很有钱的大人物。而在钢铁大陆这个本身就富得流油,并且和武道强者水火不容的地方,则更喜欢苏然这样的璀璨之星。灯红酒绿,纸碎金迷。也许是那些堕落的宗门弟子,给钢铁大陆带来了太多的伤害,以至于这些平民百姓们,变得开始有一种发泄般的,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了。他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把娱乐,放在了生活重心的首要位置上。不缺钱,只缺快乐。“看来人人有钱,也未必是件好事。”项南绕过竞技场。在那竞技场后面的小巷子里,就有一家很出名的烤鸡店。前来购买荷叶烧鸡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一直从巷子里排到街道上。项南无奈,只能站在队伍后面排队,耳边则是竞技场内一直不绝于耳的吼叫声,欢呼声。第一天在竞技场看到苏然唱歌,大家还比较冷静,而今天却突然就狂躁起来了。“也对。”项南点了点头,第一天竞技场里的人,并不知道苏然就在那里,更不知道苏然亲自参与了一场竞技战,那些人都是竞技爱好者,相对还比较理智。而今天,来的全都是“苏然追求者”们,他们早就被苏然的歌声打动,失去了理智。买烧鸡的队伍还很长,项南百无聊赖的排队,心里一直挂念着黄埔如嫣,生怕她突然遭遇不测。夜深了。项南从傍晚,一直排队到深夜,终于买到了那热气腾腾的,闻名紫晶城的荷叶烧鸡。“还真挺香的。”项南捧着烧鸡走出巷子。而此时,境界长内突然轰的一声,传来了震天响的欢呼声。远远的,就听到对面那宽阔街道上,有男男女女们亢奋的呼喊着“苏然姑娘要出来了!”“苏然姑娘唱完了,要离开了!”“快,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苏然姑娘一眼!”“这些人还没走?”项南匪夷所思的看着那些人,他们根本没买到票,没进入竞技场,居然在寒风中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亲眼看到苏然一次?“疯了,真是疯了。”项南摇了摇头。他准备穿过大街,却发现这里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挤在竞技场门口,连一个缝隙都没有。直接飞过去?项南看了看,竞技场上空到处都是盘旋的飞行坐骑,连城里的军方都出动了,来保护苏然!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突然起飞,会不会被当做偷袭苏然的人,给打下来?项南无奈,只能退回去,看看能否从旁边绕开这条松树大道。可他刚走到竞技场正后方,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便看到有一个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全身披着毛茸茸外衣的人,仓促的从门口的楼梯上走下来。刚下过雪,楼梯很滑,而那人行色匆匆,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样,走的很匆忙。这一不小心,那人突然脚下一滑,以一种非常难看的姿势摔下来了。“哎呦!”项南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左手将那人揽住,道:“你没事吧?”那人抬头,头上厚厚的毛皮帽子自然脱落,露出一张清新亮丽的面孔。“啊,是……”项南道。那人急忙伸手捂住项南嘴巴,忙道:“嘘!别喊!快带我离开,他们一会儿就发现我没从正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