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寺中行走,逐渐的,也就来到了寺院之外。那降龙寺外强兵镇守,一头头军方飞行妖兽从空中掠过,一个个弓箭手埋伏在草丛中。更有重骑兵,直接明目张胆的拦住去路,是绝不可能放走项南的。项南虽然已经无法用眼睛去看这世界,却仍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万事万物的轮廓。到了他这种实力程度,便是闭着眼,也可以根据空气中所存在的事物轮廓,来清晰的洞察一切。他能感到周围墙壁的存在,也能感受到身后一株小花,一株小草的叶片形状。这些东西,都在他脑海中构成了一副图像。“东陵武者倒也是奇了。”项南抱肩冷笑起来,道:“我帮了东陵大忙,却未被以礼相待,反而当做敌人来看押。”天空中,那神武境军人降落下来,他表情严肃,道:“除非你交出自己的秘密,否则的话,你一日不交,便一日不能离去。”项南哈哈大笑:“我想走,你拦得住么?”那军人不咸不淡的弹了弹衣袖:“以你的境界,我若要留你,你怕是真走不掉。”“你别以为躲在降龙寺,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腾远大师德高望重,但终究是出家人,不问世事。”“他能留你在寺中,可你踏出寺院一步,便没人能保你。”说着,那军人一指天空,道:“这方天地已被布置结界,任何传信令都飞不出去,我不管你来自哪方势力,你终究是逃不掉的。”“若我执意要走呢。”项南皱眉,将巨刀抽了出来。这个动作,立刻引得众多军人齐声高呼,一个个唰唰的抽出了兵器。便在双方冲突一触即发之时,那腾远大师却站了出来,他双手合十道:“你们想要的秘密,叫做无相劫指。”“这本是我佛门至宝玄功,项施主与我佛门有缘,偶然学了去,这也算是一场造化。”那军人恭敬道:“大师所言,末将不敢全信,既然您所谓的无相劫指是佛门玄功,以您这般修为,却为何没能用来对付八目大蛇。”“反而他这个年纪轻轻的无名小辈,却能使出来?”项南怒道:“我会什么,跟你们有何相关!轮的到你们来指手画脚!”“老子就算真的身怀绝技,也只传儿孙,难道你是我儿子么!”“你!”那军人气的脸色通红。“没必要争吵。”腾远微笑道:“项施主,不妨将无相劫指用出来,给他们看看。”若是旁人请求,项南根本不理,但腾远亲自开口,项南出于对佛门的尊敬,也就听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暗中运转无相劫指口诀,霎时间,一尊站佛虚影出现,将项南笼罩在内。“就是这个!”那军人顿时大喜,当天他看到项南收服八目大蛇时,那蛇头上也出现了这样一个站佛虚影。紧接着,项南一指点出!可那无相劫指,是含怒出手,直接对准的就是军人!但见一道黑色指力,猛地射中了那军人的身体。那军人急忙后退两步,脸色骇然道:“我的境界!我的境界掉了一重!该死,你这小毛贼对我做了什么!”“怕了吗!”项南冷笑一声,又抬起手指对着那军人再点。可那军人果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在天空中到处乱飞,不然项南瞄准。神武境的境界,每一重都得来不易。项南是故意耍他,见他慌忙逃窜,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腾远也忍不住笑了笑,对那军人道:“将军莫怕,无相劫指只能短暂削弱敌人境界,十来分钟,还会复原的。”听到腾远亲口这么说,那军人这才安心,重新落下地面。他信了,因为当天他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只是,他只看到了无相劫指,却没能看到惊雷九变,这惊雷九变并不是一种外放的武技,是眼睛看不见的。“厉害啊。”那军人表情精彩:“以如此神奇武技,将那八目吞天蟒打的境界掉落极限,而后将其收服,果然是好手段。”“你若喜欢,老衲便送你一本。”腾远从怀里取出一本书籍,封皮上正写着“无相劫指”四个小字。“大师,别给他!”项南一愣,忙道:“这些人心怀不轨,恩将仇报,绝不是好人!”可那军人却已经渴望的眼神发直,急匆匆冲上去,以双手将无相劫指口诀给接了过来。腾远笑道:“项施主,你可知我佛门玄功,为何不轻易传授世人。”项南忙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指点。”那腾远道:“佛门玄功固然厉害,但却耗时太久,我佛门中人可以青灯古佛了此一生,自是有大把时间来修炼。”“可世人烦务缠身,并无那许多精力,倘若给他们来练,一则难以练成,二来也耽误了前途。”“大师高德。”项南急忙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腾远又对那军人道:“无相劫指需要大造化,非是常人能够练成,便是我,也曾花费三十余载来专修此功,可到得最后,却仍是徒劳一场。”“项施主能练成,怕是天授之命,让他来普度众生的。”“倘若你军方高手有人习得,自然也是天命所差,也算我功德一件。”项南被腾远的德行,是深深的折服了。上乘的功法武技,说送人就送人,绝无有半分贪恋,这般境界,自己恐怕是绝对达不到的。但送人归送人,项南还是对那军人对加一句,警告道:“你们军方自己修炼也就罢了,绝不能传授给外人!”“倘若被天玄宗掌握了此种武技,怕是要危害天下。”那军人呵呵一笑:“这样的宝贝,我们保护还来不及,怎会送给敌人,我们东陵军方又不是傻子。”别人得到无相劫指,项南还真不怕,给他们一万年,他们也修炼不成。唯独就怕那玄青竹,此女天赋已经高的离谱,说不准就真能学会。“多谢大师成全。”那军人对着腾远鞠了一躬,而后便匆匆离去。他走了,军队却没撤退。项南咬牙怒道:“真是欺人太甚!”腾远笑道:“无妨,他是怕我骗他,只需他验证无相劫指的真实之后,便会撤兵了。”项南点头,又跟着腾远回了寺院。连续几天,项南都在寺院中静养,身体是康复无恙了,身体也每日运转功法,和众多佛门小僧们在院子里一起练功,倒也过的逍遥自在。这心,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寺中修行,对身体,对心灵,都有着极好的效果。只是有一天,项南跪坐在佛堂中,面对着佛像发呆。腾远从门外走进来,笑道:“施主有心事。”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项南叹了一声,道:“我虽能感知周围事物,却再也无法分辨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