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春光好,
洛阳才子他乡老。
柳暗魏王堤,
此时心转迷。
桃花春水绿,
水上鸳鸯浴。
凝恨对残晖,
忆君君不知。
——韦庄【菩萨蛮】
“啊——”
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在清晨的观月宅上空嘹亮高吭,震落了院子里挂在枝头上的细雪。
雪无声无息的下了一整夜,在天明时刚刚放晴,屋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有北国的妖娆美丽。擎向四方的枝头上,细雪如丝绒般铺挂其中,形成了美丽的雾松景致。
意识猛的被刺耳的尖叫惊醒,墨染正要弹跳起身,已被人快一步按压住身子,温暖的绵被拉至她后脑勺,将她的身体拥紧在赤 裸有力的胸膛上。脑袋茫茫然的,不知所谓,只觉得耳边好吵,而那声音,也很耳熟呢……
拥紧了怀里的人,小气的不让她的身体暴露一点点在众人面前,观月初面色不善的看着一大早便出现在家里而且还很过分的闯进来看好戏的一干家人,灰蓝色的眼眸徐徐的扫过众人,将他们或沉默或尴尬或气愤的神情尽收眼底。俊美的脸上仍残留着晨起时的慵懒与无害,发丝纠结凌乱,微卷曲的发稍更是比平日翘卷了几分,增添了些许性感与惫懒的气息。
一干人目光发直的看着少年难得的性感模样。白日明晃晃的光打在床上半裸着上身的少年身上,眼角含春、唇角噙笑,神清气爽,白玉般精致绝美的脸蛋因心情愉快而光彩夺目,令人无法逼视,素白的被褥松松的覆在纤瘦的劲腰间,裸 露着大半个未着寸缕的身体,匀称优美的线条,顺滑如玉的肌肤上,隐约可见几道长长的瘀血抓痕……
这样的戏剧性的一幕,再白痴也知道晚夜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那坨被少年有力的双臂佣紧在怀里的人形物体,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小初——你竟然、竟然——”观月凌一脸不能接受事实要昏倒的模样,“天啊,你竟敢对姑姑做了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这么单纯无瑕的姑姑就被你这头大尾巴狼给吃了,你你你……”
“小凌,冷静点!别激动……”保刈谦对床上的小舅子投去一记抱歉的眼神,拉住张牙舞爪快陷入癫狂中的妻子。
“冷静?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冷静?”观月凌愤然拒绝,甩头瞪向门边进退不得的四人,对仍是呆滞的观月爸爸吼道:“爸爸,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简直是条色心未泯的大尾巴狼,竟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风天理不容的事情……都是你们平日太宠他了,宠成这等是非分不清的德行,这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吗?也不想想姑姑还是黄花闺女一个,虽然天真了点单蠢了点,但好歹是我们的姑姑……”
观月浩次眨眨眼,看看凌乱的大床,再瞅瞅床上肤如凝玉的美少年,喃喃自语:“也没有这么严重吧?我想小初是大人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是!是吧,千代子?”未了,扭头寻求太座大人的认可。
闻言,观月凌差点被为老不尊的自家父亲气背过去,观月千代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可以说,她是这间屋子里最冷静沉着的一人了。另一旁的观月临就复杂多了,似乎早已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又似乎难以接受,默然不语。身为观月家外子的宫泽慎哉倒是站在一旁纯粹看好戏,经过岁月沉淀的面容,已无当初与墨染较量时的年轻气盛,很冷静理智的对待这种突发的情况。
现在,观月家几乎所有的人——观月夫妇、今天刚下机回国的观月临夫妇,还有早上同众人一起抵达家门回娘家看望姑姑的观月凌夫妇,都聚在这间卧室里,成了典形的“抓奸在床”的画面。
“二姐,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染染!”
观月初很冷静的说,但任谁都听得出那醇雅优美的声线里透露着深深的不满,拍拍怀里像只虫子一样蠕动不甚安稳的人的肩膀,让她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