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面那位军官略微尴尬地清清嗓子,“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然这事处理得不妥当,恐怕国师大人会亲自寻傅神医谈谈。到了那时候,事情便完全没有了转圜的余地,神医……”
“噌!”
随着风声一振,那名军官“啊”地大嚷一声,竟像皮球般被人抛了出去。他一头撞上了门板,连人带门板齐齐跌飞出门,落了个嘴啃泥的丑态。
思思张着小嘴莫名其妙地望着那块破落在地的门板,眼睛一眨一眨,完全瞧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呛!”另一名军官黑着脸拔出了佩刀,瞪着思思的双眸凶光毕露。
思思还没闹明白咋回事,突见那军官横刀劈来,刀风扑面,刮得小脸生疼。
清尘微微一皱眉,顺势一扯,思思忽觉身子一轻,再睁眼看时,清尘已抱着她挪到了床边,紧跟着刀风袭来,清尘洒脱地低腰旋身,避其锐利锋芒,反手用二指夹住了军官的大刀,青丝累长贴面,眸光细微流转,透出一丝不悦。
军官被他两指夹住大刀,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拔了出来,直涨得方脸通红,咬紧牙,“傅清尘,你敢违逆国师的意思?”
“啪!”金刀拦腰断裂,军官哀嚎一声扑出门口,重重地落在先前那军官的身上,二人叠罗汉似的滚作一团。
思思愣愣地看着低眉敛容,轻柔替她涂药的傅清尘。
要不是刚才亲眼看到他飞掌、纵身、断刀、踢人,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她绝对不会把眼前这个儒雅俊秀的男人和刚才那个出手果断狠戾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思思眨眼再眨眼,望着傅清尘没事人似的一如之前般替她抹药,不由稀奇万分。
他怎么可以这样镇定呢?
他表现的就好似他一直静静地坐在桌旁,由始至终没有动过一般,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淡笑容,浅浅地在唇边泛开,清俊的仿佛从未食过人间烟火的神子,让人不敢亵渎半分。
“师父今晚吃什么?”占小白在他们身旁坐下,举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清尘扬眉微笑,细数家珍似的报着菜名儿。
思思偏过头看看傅清尘,再瞧瞧占小白。
这两男人居然视人如无物,根本没把外面那两个窝囊废放在眼里。
“傅清尘!”外面那两军官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才大吼一声便“扑”地倒地,吃了一嘴泥。
“傅清尘!”他俩每次站起来吼一声便滚落地上,像是被地心引力牵引似的,站立不稳。如此这般重复四五六次,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由气馁。
思思算是看明白了。
表面上那傅清尘是眼也未抬地在替她抹手,可每回等那两笨蛋站起后,清尘的左袖便轻轻向外一摆,如果她推测的没错,就是这拂袖的功夫,傅清尘便向他们双腿发出一股凌厉劲气,逼使他们摔倒在地。
“好了,这药膏给你,你每日涂三次,手自然恢复光泽。”清尘递给她一只扁圆盒子。
思思伸手接过,眼睛微微一弯,“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护手霜?”
“护手霜?”两师徒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思思吐吐舌头,一手指指门外,“傅大哥,他们刚刚为什么要拿刀砍思思的头?”
“没什么。”清尘敛容静默片刻,一手卷起宽长的袖子,也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微抿一口,朗声向门外道,“你们走吧,免得人家说我以大欺小。”
“傅清尘,你分明未把我们国师放在眼里。”
“今日是我姓楼的两兄弟技不如人,他日再来领教傅神医高招。”
“站住!”
两军官顿住脚步。
傅清尘负手站起,足不沾地飘至门外,“子墨派你们来时,没告诉你们,我傅清尘,这一生从不受人威胁的么?即便是你们的师父金刀马战,也不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是薛国师不会教奴才,还是马老英雄不会教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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