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见沈长歌愁眉不展,以为她是在担心情儿一事。“小姐,你认为情儿是被谁给害了?”沈长歌从思绪里面回过神来,她道:“情儿不过是一个小小丫鬟,能给谁造成威胁?唯一的可能就是,情儿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杀人灭口罢了。”小五想了想,道:“情儿的死不是大事,只是,这事情无论如何都会牵扯到沈府,毕竟,南宫奕那边可是对沈府虎视眈眈。”沈长歌起身,她推开门,往院子里走去,忽然想起了阿碧。情儿的死对阿碧的打击很大,现在支撑着阿碧的,就是找出凶手。小五问了句:“要不要给些金钱安抚一下情儿的家人?”沈长歌摇头,道:“情儿的家人除了阿碧,就她父亲了。对于阿碧来说,钱财安抚不了她。而对于她父亲,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何必安抚?”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了殷娴儿。今日的殷娴儿看起来气色甚好,她道:“呦,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沈长歌的目光落在殷娴儿的小腹上,她多看了几眼,“母亲自从不用管理家事之后,倒是落得清闲了,正好可以养胎。”这句话字字都在讽刺殷娴儿没有管家之权。殷娴儿故意试探了一句:“可不是吗?的确是很清闲。我听说你的一个丫鬟落水身亡了,可有此事?”沈长歌勾唇道:“母亲足不出户,也能知道那丫鬟是落水身亡,可真是厉害了。”同样,沈长歌的话也在试探。殷娴儿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她移开目光,越过沈长歌,道:“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沈长歌走近了几步,停在殷娴儿的面前,“母亲有了身孕,还是不宜打听这种不吉利的事情,要多多给腹中孩子积累福气。”提及“积累福气”四个字的时候,殷娴儿的脸色有些微变。沈长歌从殷娴儿身侧走过,她原本只是怀疑殷娴儿,这下一来,她倒是完全确定了,情儿的死绝对与殷娴儿有关。小五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沈长歌笑意缥缈,“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有麻烦找上门来了。”小五:“麻烦?”。。。。。。果不其然,就有官差登了沈府的门,说是来找沈长歌的。他们走到沈长歌的面前,道:“沈小姐,我们怀疑是你将情儿抛尸河里。”沈长歌不以为意地丢出三个字,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问:“证据呢?”官差道:“我们在情儿的身上,发现了沈小姐的东西。”沈长歌轻轻问了句:“我的东西?什么?”官差把一片碎布放在沈长歌面前,“我等已经查过了,这布料是圣上赏赐给沈小姐的,只你一人有,而我们在情儿的手掌里面发现了。”沈长歌看着官差手里的那小碎布,这的确是她衣服上的,怎么会在情儿手里呢?这时候,沈府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特意来围观的。“你们知不知道,沈府大小姐杀害一名丫鬟,还将她抛尸河流。”“这也太残忍了吧。”“还没说,沈小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可不是吗,人面兽心呗,真是可怕啊。”。。。。。。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早已经安排好的。沈长歌怕是也没想到,她经常对付别人的手段,也正被别人拿来对付她。沈长歌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这件事于她而言算不了什么。“单单凭一片小碎布,就能认定是我杀了情儿?陈大人手里的人未免太天真的吧。”她可不认为随便一个官差,会因为一个丫鬟的死,而去找一个县主的麻烦。这件事的背后,南宫奕已经在插手了。官差显然是有备而来,“沈小姐身份尊贵,可也是受不住这世人的指责吧,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沈长歌瞥了眼沈府门外的那些人,果然这人呐,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她甩了甩衣袖,直面所有人的目光,抬脚迈了出去,“我行得正坐得端,跟你去一趟官府又何妨?”。。。。。。到了官府之后,陈录果然是在等着沈长歌。沈长歌像是看见熟人一般地问好,“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陈录问:“本官也是例行公务,还请县主勿怪。”沈长歌把一顶高帽子给陈录戴上去,道:“陈大人秉公执法,公正无私,西周百姓能有陈大人这个父母官,是他们三生有幸了。”这一番话倒是让陈录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脸色尴尬,“若县主是清白的,本官自然会让县主回去。”沈长歌没有惧意,“陈大人既然要审,那就审吧。”随后,陈录让人把沈长歌带到审查室了。审查室灯火昏黄,仔细闻,还有铁锈的味道。沈长歌正襟危坐,她的对面便是陈录。陈录一脸严肃,“人命关天,本官希望县主能认真回答本官的问题。”沈长歌微微弯唇,“大人请问吧。”陈录问:“县主是否与死者情儿发生了争执,所以一气之下将她毒杀?”沈长歌一脸无辜受害者的模样,“我脾气向来温和,不会与人发生争执,大人此话有误。”陈录:“死者手里攥着的碎布,显然易见,她是在反抗你的时候,扯下来的。”沈长歌笑了笑,“实不相瞒,她手里那碎布,我曾经送给过我的母亲殷氏。”之前,沈长歌与殷娴儿的关系还算良好,殷娴儿曾送给过她珍贵的夜明珠,为了以表谢意,她便送了一匹布料给殷娴儿。陈录的脸色有点不太对,“你是说沈夫人?”沈长歌一脸有恃无恐,她笑了笑,道:“我自然不会说谎,这也是有证可以查询的。如果大人想从这碎布找到凶手的话,倒是问错了人,你应该去问沈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