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沈长歌和小五坐上马车,打算返回沈府了。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了。沈长歌正闭目养神,她睁开眼睛,问:“外面发生了何事?”小五起身:“奴婢出去看看。”说罢,小五伸手掀开车帘,问车夫,“发生了什么?”车夫道:“小五姑娘,有个人晕倒在了道路中间,挡了我们的路。”“什么人?算了,我下去看看。”小五跳下了马车,她慢慢地靠近路上那人。一眼看过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衣衫褴褛。小五走过去,问:“老婆婆,你怎么了?”老婆婆没有回应。小五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还有心跳,没有死。她再次说了一遍,“老婆婆,你醒醒?”小五心里暗想:这人是真的晕倒了吗?正好倒在沈长歌要去的路上?事情真的有这么凑巧吗?这会不会又是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怪小五多想,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五多长了个心眼,时刻保持警惕着。沈长歌见久久没有回应,她在马车里问了句:“究竟发生了何事?”小五:“有个老婆婆晕倒在路中间了。”沈长歌略一蹙眉,怎么又有人晕倒在她的马车前面,之前有个人做过此事,那个人是来碰瓷。那么现在,这个人又是想干什么呢?沈长歌没好气道:“叫个人把她送到大夫那里去吧。”小五对沈府的一个家丁道:“你去帮这个老婆婆找一个大夫。”原以为这件事情会这样轻易解决,可这个老婆婆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小姐,行行好吧,给我一点银子,给我一点银子吧。”小五想拦住这个老婆婆,谁知她健步如飞,直接就站到了沈长歌面前。此人的面相看起来就是一个贫苦的老人,弱不禁风。沈长歌并不是善人,她也不想大发善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五,给她。”小五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她也是看在一个老人面子上,没有动手驱赶。“好了,这是我家小姐赏给你的,拿了就走吧。”老婆婆接过银子,连连致谢,一脸欣喜若狂的模样,道:“多谢小姐,小姐好人有好福,小姐一定会有好报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马车里蹭。小五有些不耐烦,“好了,你可以走了。”老婆婆依依不舍地站在马车边,还在说着,“小姐一定会有好报的。”沈长歌以为她还想多要一些银子,真是不知好歹,她的语气就有些冷意,“小五,让她离开。”于是,小五作势就要赶老婆婆走。老婆婆也算识趣,看到要动真格了,就赶紧离开了。小五回到马车里,回忆起这件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小姐,路那么宽,路上那么多人,那个老婆婆为什么一定要向小姐讨银子?”沈长歌也在琢磨着,“我也觉得有些诡异,只是这次很奇怪,我却找不出是哪个地方存在诡异性,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着。。。。。。。沈府。沈长歌路过书房,想起之前的那件事情,“殷娴儿那边的事情如何了?”小五道:“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了,听说殷娴儿现在是半疯半醒的状态了。”沈长歌脸上掠过一分讥诮,“这还远远不够呢。”小五:“不过,倒是有件蹊跷的事情,殷娴儿每日必须服用药汤,才能入睡,奴婢怀疑这药汤有蹊跷。”沈长歌一下子就猜到了,道:“药汤一事,我没有参与,那么。。。。。。是沈易所为了?”小五:“小姐的意思是。。。。。。沈易在暗中打掉殷娴儿的孩子?”沈长歌早就知道沈易会下手了,完全在意料之中,“为了洗刷屈辱,沈易必然会这样做。”沈易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或许是小时候的贫苦生涯,造就了他内心极度敏感的性格,所以,他才尤其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特别是世人对他的评价。殷娴儿的存在,就是对沈易最大的羞辱。沈长歌道:“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殷娴儿可能会一尸两命。”便是在这个时候,沈长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身,见到是张柔,“三姨娘也在这里啊。”张柔露出笑容,道:“大小姐。”沈长歌道:“三姨娘的气色不错,想必最近是有什么喜事了。”张柔邀约道:“大小姐要去我的院子坐一坐吗?”沈长歌的确有些事情想找张柔谈谈,便道:“恭敬不如从命。”。。。。。。张柔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夫人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大小姐有关吗?”沈长歌只是弯了弯唇角,反问:“三姨娘认为呢?”张柔干笑了一声,“我自然是这样认为的。”沈长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瞒你了,这一切,不是我做的,而是父亲。”“你说什么?老爷?这。。。。。。”张柔显然不敢相信,是一脸的诧异,道:“怎么会是老爷?”沈长歌稍微偏了一下头,以一种格外慵懒的口吻,道:“因为父亲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三姨娘你该猜到原因了吧。”张柔下意识掩住自己的唇齿,她的心里顿时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沈易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孩子不是他的。可是。。。。。。这怎么会呢?沈长歌盯着张柔的眼睛,“我只问你一句话,三姨娘,你想成为沈夫人吗?名正言顺的沈夫人。”张柔在沈长歌的目光逼视下,竟然有些心虚,她的内心慌乱起来,就像是一枚石子突然落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打破了一切。“我。。。。。。”沈长歌又问了一遍,“想,还是不想?”张柔逃无可逃,在沈长歌面前,任何的谎言都会无所遁形,她只答了一个字:“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