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服用了这么多丹药,也就是在服用着慢性毒药。现在,他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只剩下苟延残喘,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公影静静地望着昏睡中的皇帝,他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由了信鸽。皇帝昏迷,可是一件大事,公影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沈长歌。这夺储之争,谁若是抢得了先机,就胜了一半。。。。。。。沈长歌得知密信之后,就立刻焚烧毁去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得知皇帝已经不行了,尤其是南宫奕那边。她对外唤了一声,“小五。”小五推门而入,“小姐有什么事情?”沈长歌已经换好了男装,顺便穿了一件黑色斗篷,道:“你和我马上去一趟广安王府。”小五:“是。”沈长歌和小五打算乘夜而出。刚出房门,沈长歌忽然想到了一点。此去,便是造反谋逆,若胜,则皆大欢喜;若败,沈府也会受此牵连。沈长歌并不是在意沈府,她只是有些在意许老太太,以及那个小少爷沈玺。毕竟,初来沈府,只有许氏对沈长歌是真心相待的,至于沈玺,那是受人所托,要保他平安。沈长歌看到院子里守夜的不离,连沈长歌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一刻,她为何会如此信任不离呢?“不离,我要吩咐你一件事情。”不离洗耳恭听,“小姐请说。”沈长歌掏出一个烟火筒子放在不离手里,嘱咐道:“今夜,沈府若有不测风云,你点燃此物,抛掷空中,带老夫人和小少爷走。”这是一个信号弹。不离心知此事严重性,她接过烟火筒子,极力压制着手腕的颤抖性,“奴婢知道了。”沈长歌稍一挑眉,“你不问我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离道:“奴婢只需办好小姐吩咐的事情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小姐不说,奴婢自然不问。”沈长歌对不离留下一句:“你很聪明”,就和小五离开了沈府。殊不知,有两个人在背后跟着沈长歌。正是三公子兄妹。凌汐双手抱胸,问:“三哥,你说她半夜去干什么?”三公子轻问了句:“你认为我会知道?”凌汐:“那我们要跟过去吗?”三公子望着远处小巷里的两道黑影,却是转身,道:“不必,我们回客栈。”沈长歌要做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必要跟着。。。。。。。南宫淳正在睡梦中,听到贴身侍卫来报信。侍卫道:“王爷,沈小姐深夜来访。”“是她来了。”南宫淳瞬间起身,“一定有要事。”南宫淳匆匆穿戴整齐,去了书房。就在南宫淳走后,他附近的房间也亮起了灯。苏嫦披了件外衣,她稍稍推开窗户,看见南宫淳往书房而去。喃喃道:“真是奇怪了,这大半夜,王爷去书房干什么?”她心里越想越不安,女人的直觉向来可怕。苏嫦被好奇心所驱使,她推开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果然,不出苏嫦所料,深夜到访的人正是沈长歌。苏嫦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悄然转身,眼眶泛酸,豆大的泪珠簌簌滑落。。。。。。。书房里面,沈长歌脸色沉重,她对南宫淳道:“王爷,是时候了。”南宫淳内心一颤,“你说今晚?”沈长歌如实道:“皇上已经病危了,趁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你立刻召集所有兵马,进宫。”南宫淳眉头一紧,“你说父皇病危了?可是。。。。。。本王进宫,有什么理由呢?”沈长歌牵唇勾出一抹诡谲之笑,咬唇道:“王爷进宫的理由还不简单吗?为太子殿下保驾护航。”南宫淳道:“好,本王马上去。”沈长歌声音沉下来,“你的速度必须要快,南宫奕在皇宫的耳目众多,皇上病危的事情,应该也快传到他耳朵里了。”南宫淳点头,又问:“县主可要和本王一同入宫?”沈长歌摇摇头,“不,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南宫淳等了那么久、筹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日。他只好道:“今夜注定是不眠夜,兵荒马乱之际,县主多加保重。”沈长歌拱手作辑,“王爷也多加保重。”他们都心知肚明,今夜若是败了,便是死。。。。。。。沈长歌和小五从后门离开了广安王府。小五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沈长歌望着前方,“进宫。”小五面露难色,“可是宫门已经紧闭,我们如何进去?”沈长歌淡淡道:“你忘了禁军统领罗放吗?”她的手里握着罗放的把柄,或者说,那是罗放唯一的弱点。所以,沈长歌和小五很轻松便进了宫,她们站在城楼之上,极目远眺。夜风灌满了沈长歌的衣袍,她鬓角的垂发随风飞舞。高墙之上,万家灯火凄迷。今夜没有月亮,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点星子,这铺天盖地的黑色,只能用鲜血来覆盖。这一夜,沈长歌也等了许久,她要让这个地方,成为南宫奕的坟墓。小五:“小姐在等人?”沈长歌启唇道:“过不了多久,南宫奕的兵马就会入内。”等南宫奕的兵马一进来,就封锁城门,让他有去无回。小五:“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想瓮中捉鳖。”沈长歌走下城楼,道:“现在,我们直接去皇帝寝宫,公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到了之后,沈长歌问公影:“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公影不太确定,“我不知道这宫里谁是耳目,但目前还没有发生大动静。”沈长歌走到皇帝床边,探了探他的呼吸,还有一口气,“国师,你把事先准备好的诏书给我。”公影从衣袖里掏出明黄色卷轴,递给沈长歌。沈长歌拿起皇帝的手,沾了沾印泥,然后按在了诏书上面。“玉玺呢?”公影道:“玉玺被皇帝锁在了御书房。”沈长歌沉思,若是没有玉玺,这诏书就是一张废纸。可现在去御书房,势必会打草惊蛇,引发动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