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拼尽全力往前面跑过去,却什么也没抓住。这一刻的无助化作汹涌的海水,将沈长歌完全淹没,她从未如此无能为力过,只能望着慕珩的身影越来越远。他都还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的死讯,也无法承受没有他的人生。梦里梦外,她都不愿意存在。。。。。。。。清虚已经施针完毕,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对小五道:“在不损郡主性命的情况下,最多只能让她昏睡五日。”小五作辑道:“有劳李神医了。”清虚倒不是觉得劳累,他只是个大夫,能医病,却不能医心。“这个法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小五,你要不要亲自去寻一下慕珩的尸首,万一真的只是假死呢?”说实话,小五也不觉得慕珩会真的死了,“你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墓地上看看。”清虚却是拦住了小五,“你自己先去去找并没有什么意义,等郡主醒来了,她应当冷静下来了,你带着她一起去找。”小五明白了清虚的意思,如果是她自己去墓地里,哪怕找到了什么,沈长歌也是不会信的,还是必须要沈长歌亲眼去目睹,才能死心。不离在外面敲门,道:“皇宫那里送来了东西。”小五闻言,就出去了,“不离,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赐的?”不离道:“是皇上所赐,对了,还有一部分是摄政王府送来的,是摄政王妃的心意。”沈长歌那日骤然吐血晕倒,算是惊起了不少惊涛骇浪,许多人都送了礼品以示慰问,可这摄政王妃为何要送东西?她打的又是什么心思?不管如何,这东西送都送过来了,若是郡主府不收,便是不合礼节。小五瞥了眼,对不离道:“收到库房去,顺便找一份更贵重的东西送给摄政王妃。”。。。。。。摄政王府。苏嫦自然是有她的心思的,她要尽可能地把自己表现得大度一些。如今的朝政大权都落在南宫淳的手里,他对于任何东西都是势在必得,包括他所爱的女人。苏嫦认为,终有一天,南宫淳会把沈长歌娶进王府。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苏嫦承认自己是嫉妒的,可她更希望南宫淳能够得到幸福,所以她要表现得温婉大方,不让他为难。今日,苏嫦便打算同南宫淳说明一切。她不在乎是否是正妻之位,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好了。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苏嫦时不时地张望着府门,以求南宫淳的归来。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南宫淳每日都回来得很晚,苏嫦并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只当是政务繁忙罢了。今日,南宫淳比之前回来得要早些,他一进去,便看到苏嫦在等他,心里某个地方有些不忍。其实,苏嫦算得上是一个好妻子,体贴温柔、知书达理,是可以举案齐眉之人。“这夜色寒冷,王妃又何苦日日在此等候?”苏嫦欠身道:“我只想早些看见王爷罢了。”南宫淳解下自己的披风,拢在苏嫦的身上,“走吧。”苏嫦的身上和心头都为之一暖,“王爷还未曾用膳吧,我今日亲手为王爷准备了一桌饭菜。”南宫淳的确是还没有用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角多了几分忧色,他道:“正好本王也饿了,我们一同去用膳吧。”到了之后,南宫淳与苏嫦二人相对而坐。苏嫦怯生生地问了句:“这饭菜可还合王爷心意?”南宫淳答了句:“你的手艺一向很好。”苏嫦的手艺的确很好,可他却莫名其妙想到了皇宫里的那人,不知她此时在干些什么?苏嫦是个极为细心的,她察觉到了南宫淳的魂不守舍,也察觉到了他的黯然神伤,想必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吧。“王爷,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了。”南宫淳有些诧异,他看着苏嫦,“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苏嫦难得鼓起勇气,问出口:“王爷若是真喜欢那女子,何不如去提亲呢?”南宫淳隐隐猜到苏嫦可能知道了什么,但他还是不欲说穿,“你在说什么?”苏嫦每说一字,心都仿佛在滴血,但她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王爷的每一次醉酒,不都是为了她吗?你那么喜欢长荣郡主,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大可不必忧心。”南宫淳这下是明白了,苏嫦以为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沈长歌,他骤然起身,言语有些愤怒,“王妃,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本王真不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苏嫦:“我。。。。。。我只是不愿意你如此自苦而已。”南宫淳拂袖道:“本王既然娶了你,你就是本王唯一的妻子,本王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而不是这些儿女情长,至于郡主,本王与她只是朋友之谊罢了。”苏嫦的声音有些凄厉,她终于吐露出了心里的怨气,“王爷的心里真的没有装儿女情长吗?那你又为何夜夜独守书房?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将我的希望尽数破坏?”这番话的确戳中了南宫淳的心事,他竟然有些无言相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既然无法面对,南宫淳便选择了逃避。苏嫦往前疾走了一步,她抓住了南宫淳的衣袖,怯声问道:“王爷,今夜可不可以留下来?”南宫淳在原地站立了许久,没有言语。苏嫦又说了一句:“我。。。。。。我才是你的妻。”南宫淳心里是有一分愧疚的,他是为了苏照的兵权才娶了苏嫦,可他又克制不了自己的心爱着云兮,这世间种种,本就是由不得人。“好。”芙蓉帐内,一地春光。苏嫦语气卑微,“王爷,让我有个孩子吧。日后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不至于那般孤独冷清。”南宫淳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在这一刻,他的心有些动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