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王爷今天弯了吗?[重生] ”查找最新章节!

时隔多年, 李云深重新愿意抱他,是不是说明,他那颗榆木脑袋终于有了开窍的迹象?

“公子?”刚刚摸进来的暗卫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公子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错,对着一碗清粥笑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了, 粥也没怎么吃,看着倒像是有些舍不得似的。

谢青吾丝毫没有克制自己内心愉悦想法,粥是李云深专门吩咐给他炖着的, 清淡软糯加了一点青州少的可怜的鸡丝和香菇,又顾忌着他的胃不好,一直用文火温着。

这般用心,由不得他不高兴。谢青吾愉悦的勾了一下嘴角, 心情大好, “舅舅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半个月前一切就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调兵南下, 最多两日便可抵达济明——将军的意思是安支山那边刚出了状况, 这时候南下雪中送炭,也给公子在王爷心上添两分重量。”

“舅舅当真是这样想?”谢青吾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喂粥,闻言一哂, “真不是最近边关太平太久了手痒?或是,准备过来揍王爷一顿?”

闵阳郑氏手下三万郑家军, 乃是边关一霸, 世代盘踞此地引来了皇帝的忌惮, 当年说是天恩浩荡, 降旨接朕将军独子进宫,随诸皇子一同在国子监学习,看起来的确是无上荣宠,但事实上也不过只是重臣送子进京为质的老套戏码罢了。

可郑氏不能后继无人,朕老将军这一辈子嗣稀薄,男丁统共只得了这一个,一旦入宫为质,郑家军便没了少将军。

郑老将军一夜愁白了头,庶日老泪纵横的往皇城一连递了数十数道折子,皇帝斟酌良久,朱批一句,朕记得卿府上还有一位千金。

三日后,郑老将军含泪将从小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儿送上了入京的路,那便是谢青吾的母亲——郑婻。

郑婻进宫后皇帝才稍稍安心,为安抚郑氏赐封闵阳县主,然后一直在宫中养到及笄之年,由皇帝亲自赐婚谢国公府嫡子,如今整整三十年过去,也只有郑氏上京述职,以及郑老将军过世才匆匆见过两面。

按身份说正在郑婻母家也是显赫氏族,但奈何相隔太远,十年八载不能世上一面,谢国公年轻时碍于家族颜面对郑婻也算得敬重,相敬如宾也过了些年,等后来他真正当家,有了宠妾幼子,郑婻处境便越发艰难起来。

这些事郑氏不是不知道,但同样无能为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又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能为郑婻撑腰。

据说郑老将军离世时,最后一刻念叨了不是家国天下,也不是身边嫡子儿孙,而是至死无法相见的小女儿,临去时还一直嘱托儿子一定要尽可能照顾女儿。

郑殷也一直认为妹妹是替他入的京,这些年来一直心存愧疚。

所以,京中传消息来说谢青被成王殿下坏了身子,陛下无奈下旨赐婚时,一直安分守己窝在青州,生怕动作过大招致皇帝疑心引来灾祸的郑殷第一次硬气起来,以郑氏三万郑家军的名义上书,要为谢青吾讨一个公道。

隔了那么远的娘舅肯不惜一切去为他讨一个公道,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万一陛下因此取消婚事,转而将李云深打一顿了事,那他费尽心思岂不都做了无用功?是以连夜写了书信差人快马加鞭送往边疆,这才将人安抚下来。

郑殷虽然对自家侄子喜欢男人的事有那么一丢丢,无语,但心里对妹妹侄子的愧疚很快让他觉得什么都能接受。

但后来李云深大婚当日作死闹了喜宴的事,还是传回了郑氏,嗯,这就导致郑将军看他家侄婿十分的不顺眼,我家青吾委屈自己嫁给你的没权没势还不得宠的皇子,你不说宠着也就罢了,身边三妻四妾还没断过,隔了千里之遥 ,都还听说你嫌弃我家青吾。

——找抽呢是不是?

暗卫思及此 ,不由的咳了一声:“将军说他的确很想会会侄、侄婿,也听说过王爷在战场上的事迹,想、想交交手——咳,当然将军主要还是想见公子,距上回公子随大小姐回闵阳探亲已经六年有余,将军说一晃眼公子都已长大成人,公子的婚事正赶上边关起了战火,没能去给您庆贺给您撑腰,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没什么,都过去了。”谢青吾垂了垂眼帘,倒是幸好舅舅没来,不然和李云深打起来了,他帮哪边都不对。

武将果然都喜欢以武会友么?谢青吾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雪中送炭就不必了,不过是些散兵游将伤不到王爷 ,之前能和御林军对峙许久,也不过只是王爷动了恻隐之心罢了——让舅舅先不要有所动作,我怕万一王爷又想差了,我难得哄回来。”

李云深对他的忌惮,他从来都心知肚明。然而,无可奈何。

他对外人一向的是算不得什么好人不错,但对李云深,狐狸尾巴都藏成兔子尾巴,让他欺负来揉搓去了,这人怎么还对他动不动就一副提防的不行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在哪儿给了他不能信任的印象?除了新婚当日爬上他的床圆房之外,自己哪里对他耍过心机?

他家二傻子对什么事都傻得让人心疼,怎么就对单单对提防他这事儿聪明的紧?

唔,说不准这也是对他别样的上心?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下,忍不住又有些想他了。这人出去了不到半天,自己就开始牵挂,日后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算了,早多少年前就栽他手上了。

“你派些人去安支山看看,别惊动御林军,能帮则帮,尤其别叫王爷被人伤着——最近 ,来劫周福林的人动的倒是勤勉,你看好了,别出了什么差错,毕竟——”

眉眼弯了弯,指尖摩挲手上瓷白的瓷勺 ,慢慢攥紧勺柄,像在虚空中攥紧的某个人的掌心,而后,将最后一口粥喂进的嘴里,“毕竟我可是要凭这个当聘礼换人以身相许的。”

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说完搁下碗,露出点志在必得的隐约笑意,怎么可能得不到呢?他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不可能再让人从手里溜丢了。

——绝不可能。

外面突然吵嚷起来,楼上楼下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连绵不绝,谢青吾皱了皱眉,“又出了什么事?”

暗卫侧耳倾听的片刻,斟酌道:“似乎是全南与陈将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