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分明清明的很，没有半点喝醉的迹象，谢青吾突然噎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李云深已经重新夺回了主动，却没有跟往常一样放开他，反而捉着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封。

“以为换一壶烈酒就能灌醉我？”尚带着酒香的灼热呼吸喷上耳畔，李云深凑过去低声笑了一下，“未免太瞧不起我的酒量了吧？”

谢青吾：“……”

声音已经渐渐低哑了下来：“那你怎么明知我换了酒，还装作不知道喝下去？”

——关键是，你还是没有醉。

“你说呢？”李云深挨近他，可能真的是酒壮怂人胆，他罕见的没有脸红，大着胆子说情话，”嗯，酒不醉人人自醉。”

谢青吾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他：“你、你再说一遍。”

“青吾——”

却根本不等他说完，谢青吾已经凶狠的啃了上来，是真的啃，完全就是毫无章法的掠夺，手按在他脑后用力向自己压来，根本不许他逃开分毫。

李云深由着他乱啃，直到险些呼吸不过来才堪堪分开，谢青吾不知是否刚才亲的太狠，眼角已经沁出泪来。

李云深低下头，吻去他眼角泪痕，再小心翼翼的从额头开始吻起，再到眉梢眼角，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而后轻巧的挑开衣衫，一路向下，直到停在平坦的小腹。

那是李云霁那一剑，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无可避免的留下一寸长的疤痕，谢青吾皮肤白皙，那一道伤痕因此显得格外明显，缝合的时候没有伤药，看着更显狰狞。

谢青吾呼吸已经微喘，李云深又不再有动作，他以为是身上疤痕遭他嫌恶，闭了闭眼，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别看。”

李云深愣了愣，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小心在他伤口上吻下去，一寸一寸，“还疼吗？”

他自己都觉得傻，过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疼呢？而且就算他疼，自己又能怎么办？自己没办法替他承受，他只能护着他，不让别人再伤到他。

“青吾……”

“老大！”大门却突然被人撞开，杨子仪踉踉跄跄的闯进去，身后一身风雪，脸色煞白，“徐州失守了！”

手里还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

李云深听见声音的瞬间立刻扯过被子 ，把衣裳半褪的谢青吾遮了个严严实实，转过头正准备把人踹出去 ，听清杨子仪说了什么的瞬间，脸色骤然一僵。

“你说什么？”

杨子仪可能是喝了酒，看着走路都不稳，但声音已经带着颤抖：“徐州失守，张将军殉城，陛下八百里加急，让我们领兵赶往北疆！”

先国事后家事，他就算再舍不得谢青吾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了，李云速度飞快的系好腰带，翻身隔着被子把人抱了一下：“等我回来。”

谢青吾眼角微红，突然仰身起来拉住李云深的领子，把人重新扯回来，照着喉结就是一口，咬的颇狠，直到嘴里渗出微弱的血腥味儿才放开。

李云深忍着疼没出声，知道对不起人，只能认了。

出门的时候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吩咐人：“留两百人在这儿，等雪停了就送谢公子回皇城，记得备好马车，他受不了颠簸。”

“老大——”

“我知道现在一兵一卒都重要，但此事没得商量。”

上一世匈奴攻城，徐州失守，他带着所有人过去，谢青吾坠崖双腿俱废，他原以为自己救下谢青吾一切就已经改变了，却没有料想一切只是拖延了时间，徐州还是出事，但这回，他不会再留谢青吾一个人在这儿。

唯一让人气愤的就是，自己为什么选在今天和谢青吾——

李云深磨牙，天知道他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没怂的！

杨子仪咳了一声：“这个，好事多磨，老大，你节哀顺变——”

李云深：“……”

二话不说一脚踹。

直到外间的马蹄声远去已久，谢青吾的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这可真的是一波三折，他想把人吃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哭笑不得。

出去的时候院子里的雪已经停了，李云安捧着暖炉瞧着他笑，浑身裹的跟个丸子似的。

他身体比谢青吾还差，一场风寒缠绵病榻足足两个月，刚刚好转天气便转冷，他畏寒不肯挪步，也就一直在这儿养着。

“谢公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做什么换酒？”李云安歪着脑袋瞧他，眉眼弯弯：“你就应该直接下药啊，不然怎么送到嘴边的人都飞了？”

谢青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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