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把众大臣留在了灵台殿前,自己带着禁卫军去了哪里?
相府。
这位先龙尊手下的辅国重臣,本是他治国的一大强势臂力,但在知道了自己置身于先龙尊布下的局后,他就不得不对相爷动手。
那怕他心里对这个老头有些不舍,可总得做个选择--他必须让龙族的人明白,先龙尊的日子已经过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可不是什么空话,台面话。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那种可以侍奉三朝的元老,毕竟极为少见,且也绝不是这样的局势。
“陛下,你来了。”当夜白走近相府,老相爷居然穿一身白色的孝衣,夜白看着眼热了一下,随即叹息:“会怪我无情吗?”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无情好,无情才能让人生畏,才能心系大业。”
“所以你陪着他老人家一起骗我这些年?就想我做个无情的傀儡吗?”
“老夫是先龙尊的臣子,自然誓死效忠。”
夜白的手一扬,禁卫军捧上了一杯酒:“其实,我挺希望你今夜会到殿前去的。”
“陛下不必说这样的话,老夫若去了,那些旧臣就不会死心了。”相爷说着冲夜白一笑:“那这几日的混战不也没有意义了?”
浑水摸鱼,他把一潭池水搅浑,弄的分派打架,就是要知道会向着他的人有多少,要知道在岁月的冲刷下还有谁会遵循先龙尊的遗命!
当然,他也令两派势力互相审视,看到了对方存续的力量。
如此,他根本就不必动用什么力量去维护自己的政权---局面会让他们明白自己应该择什么木而栖。
所以他才在今天宣告出苏悦儿的名字,他才能让政权在一场热闹里顺利交接,而兵不血刃。
“相爷果然明白我的盘算。”夜白说着眼里有些不舍:“真希望你能陪着我啊。”
“你有你的悦儿陪着,我们还是算了吧!”相爷说着伸手抓过就酒杯:“我陪着老龙尊几万年了,还是跟着他去,最投缘。”
他说完将酒直接灌下了肚子,而后看着夜白:“在你手里,龙族永不可能第一了。”
夜白抿了一下唇:“龙魂两族若是一家,也未尝不是第一。”
老者一愣,随即一把摔了酒杯,放声大笑。
夜白转身就走。
当他踏出相府之门时,相爷也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反而扬着一抹淡淡地笑。
……
这一夜,在无声无息里,翻着篇儿。
那些誓死为先龙尊效力的人,全部准备自尽身亡,可夜白给他们的并非毒酒,而是一份致仕折子,就此让他们告老还乡,退出政局舞台。
而那些明白局势的人,则走上了正确的路--只不过因为先来后到的问题,这板凳坐的不同,得到的也自是不同。
天刚亮的时候,夜白回到了龙宫中。
大臣们已经将两本奏折放在了他的桌上。
一本厚,一本薄。
厚的乃是罪状折,诉说着龙萌舒伙同龙大人是如何的设局坑骗,爬上龙后之位,行外戚之威。
一条条罪状有模有样,全部把先龙尊的罪摘除在外,整本都是控诉着他们如何哄骗了病入膏肓的先龙尊,如何胁迫,谋算的行控国之恶。
夜白看完这本轻笑了一下,伸手抓起了薄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