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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缓步进了内殿,见皇上在,忙站在殿内一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见皇太后脸色红润,询问御医,知晓情况有好转,在床边陪了一会才走。
皇上行至殿门口,见秦清杵在那,难得开口问道:“听闻你师出医仙谷,对寒儿的病,可有把握。”
秦清惶恐,不知皇上是何意:“爷的病已久,恐难根除,不过若调养的好,必长寿。”
皇上眸光一紧,秦清感觉周遭的暖意被驱散,手心开始冒汗。
她不确定,若皇上知晓厉修寒的毒已解,会不会起杀机。
今夜的事,给秦清一个警醒。
不论何时何地,都要提高警惕,她盟友很少,敌人太多,暗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她死。
隐忍退让,已不能保护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这一身医术,便是罪恶之源。
只听得头顶嗯的一声,便见那双明黄的鞋靴离开。
秦清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比面对病人家属还恐怖。
皖姑姑起身,为皇太后擦身子,秦清本想帮忙,又觉得不妥,便回避到外殿。
寅时二刻,秦清垂首立于外殿,感觉浑身上下绵软无力,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她暗自皱眉,摸了摸额头,温度有点高,扯了扯脖领子,还是热。
秦清腿一软,头晕目眩,顺势瘫痪在地上。
“王妃。”值守的御医惊呼,上前扶起。
秦清身形摇摇欲坠,她可以确定自己在发烧。
御医扶她坐在椅子上:“好烫,王妃,您在发热。”
“嗯,无碍,你扶我去侧殿,我那有药。”
御医知秦清也是医者,便不再多言,扶着她进了侧殿。
侧殿寂静,秦清感觉头很重,像有一个发箍卡着。她从袖笼里掏出一粒药丸,直接咽下去,又给自己打了一针,踢了鞋,蒙上锦衾,希望能捂一身汗。
在河里泡了许久,又在外门吹冷风,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
秦清自我安慰,无碍,只是发烧,明日便好。
卯时刚过,皖姑姑进来拍了拍秦清,迎上对方的目子,秦清虚弱的嗯了一声:“王妃,可是病了。”
秦清摆摆手:“这点小病,我还能撑得住。”她扶着皖姑姑起身:“我梳洗打扮一笑。”
皖姑姑喟然一叹,欲言又止,若换做别的时候,她大可做主,可现在,皇太后刚好,还需秦清在跟前侍疾。
看着秦清弓着虚弱的身子,眼底浮现水意。她抬手试了试:“让老奴伺候王妃洗漱。”
秦清扯出一抹笑意:“劳烦姑姑了。”
她又偷偷吃了颗退烧药,感觉身子好多了,才提了口气,去了内殿。
先给皇太后听诊,又喂了药,趁御医再外殿忙,秦清给皇太后注射一剂药。
好在病情稳定,秦清松了口去,拿出速效救心丸递给皇太后:“这是急救的药,若感觉胸口闷,气短,便置于舌下。”
白色精致的瓷瓶,递到皇太后手中,她看了看,收了起来。
一切弄完后,秦清额头开始冒汗,腿有些发软,实在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皇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秦清怅然一笑:“无碍。”
“你当本宫聋子,你这吸溜吸溜的,抹本宫的手都能烫死人,发热了?”皇太后没好气的白了秦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