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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太子和辰王夫妇一起在闲王府用午膳,文王到的时候,已经开膳,他自来熟的坐在辰王一侧,应和这点头,手下的筷子,一直没停。
临走前,众人各怀心思。
因休沐,太子、辰王、还有文王小酌了几杯。
侍卫扶着各家主子,上了马车,辰王妃扶着辰王与秦清告别。
太子带着醉意,修长的手臂把车帘掀开,向外忘了一眼,见闲王夫妇站在门口,眸底闪过嘲讽。
侍卫架着太子回到太子府,柳媚儿睨了一眼,未语,命人把太子扶进自己的院子,又吩咐人煮了醒酒汤。
内殿,静谧,可以清晰听到太子匀称的呼吸声。
柳媚儿坐在床边,轻柔的指尖,划过太子的脸颊,似珍似宝。
时嬷嬷蹑手蹑脚进来,向内殿望了一眼,接过丫头手里的醒酒汤,亲自端了进来。
“太子妃,醒酒汤好了。”
柳媚儿别过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才吩咐道:“我来吧。”
她扶起太子,让其靠在她肩上,环着太子,一勺一勺的把醒酒汤喂进去。
待汤汁见底,柳媚儿额头布满了汗。
时嬷嬷心疼的上前擦了擦,两人合力把太子安顿好,才退出内殿。
“嬷嬷,陪说走走。”
“好。”
时嬷嬷扶着柳媚儿出了门,在院子里逛着。
绀香的晚风,裹着花香,铺面而来。
柳媚儿行至松树下,嘴角含笑:“这是我入府那年,太子亲手所栽。殿下说‘遥远山上松,隆冬不能凋’如我们之间的情分,经得住风雪的考验。”
匆匆那年,你我年少,初见时,少年傲然如松,窃窃关倩影,裙带摇曳时,早已羞红脸。
初识,总是美好。
一晃四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时嬷嬷不忍小姐难过,劝慰道:“太子妃,放宽些,太子能坐到此,实属不易。”
四年间,不曾纳妾,在外人看来,两人恩爱至极。
可柳媚儿心里清楚,只有第一年两人如胶似漆,日后三年,太子入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能数得清。
这份苦楚,她只能自己咽下。她告诫自己,只要新人不入府,她就还有机会。
如今……
一点清泪,滴在甘结的树叶上。
“小姐。”时嬷嬷自小看着小姐长大,哪受过此等委屈。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稀疏平常,更何况是太子。
这事即便说与老爷夫人听,也只会让小姐大度。
“嬷嬷,我无事。”柳媚儿擦去眼角的泪,眸光中没了刚才的柔情,凛冽爬上眼角:“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
时嬷嬷略显犹豫,欲要开口安抚,却对上小姐笃定的眼眸,喟叹一声:“老奴打听清楚了,也问过府中的小厮,太子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醉红楼,已有两月。”
咔……
一根松枝被折断。
“嬷嬷继续。”
“听小厮的说,那日会有一位姑娘前来,带着娟纱,他看不真切。两人在雅间共处一炷香的时间,太子先走,那姑娘后走。”
“明日就是十五。”柳媚儿清冷一笑:“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媚子,如此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