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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嬷嬷边收拾余家送来的银钱,边问道:“小姐,您真不打算在帮王爷?”
自小姐和王爷闹翻后,表面上和颜悦色,其实心里早撕开一道口子,这到口子不仅仅是毒素之事,还有,喜嬷嬷皱眉,咽下心中的惆怅。
女儿即便母家在强势,一点嫁人,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如飘在海上的落叶,随时会被浪卷走。
喜嬷嬷想全小姐放手,可打底开不了口,她怎么也没料到,王爷居然要杀小姐,这个消息让她一夜为睡着。
她不明白,那个温润如玉的明王,为何如此狠心,对发妻下手。
“嬷嬷觉得我应该当做不知?”明王妃凄冷一笑:“我倒是想,可我这儿,过不去。”她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这些年,我费劲心里帮他谋划,余家的钱财更是悉数奉上,可他呢?怎么报答我的?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可气。”
明王妃盯着喜嬷嬷,眼红通红,不住的摇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求父亲,让我嫁给他。”
“小姐。”喜嬷嬷上前,抱住小姐,安抚道:“好在小姐是有福之人,既然小姐不想在帮王爷,那为何不和王爷和离?”
“和离?”明王妃仰起头,忽然哈哈大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怜的岂止是宫里的女人,向我们这些亲王妃,主动提出和离,那不是打皇家的脸,不要说王爷不会同意,宫里那位更不会同意。”
明王妃擦去眼角的泪,眼神异常笃定:“我不能那余家全族的命为了陪葬,他不值得。王爷既往想玩,我陪他就是,他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明王妃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底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喜嬷嬷跟在明王妃身边多年,两人虽是主仆,却早情同母女,看着王妃受苦,她何尝不心痛,眼角一滴泪落下:“别怕,我陪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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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修寒回到王府,洗漱后,挑帘子进了内室。高御医正在为秦清诊脉,他悄无声息的坐在一旁听着。
“脉象比前两日好了很多,王妃不可大意,继续卧床休息。”
秦清点头,刚要开口,一阵恶心涌上来,抱着痰盂开始吐。厉修寒心疼的拍着她的背,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清现在谁都不服,就服自己,吃了就吐,对事物提不起半点兴趣,肉腥味别说一点,就是渣渣她都能吐出来。
她特别想问问自己的妈妈,当初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吐的死去活来。
“我不活了。”秦清无力的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在忍忍,高御医说来,在坚持一个月?”
“一个月?杀了我吧。”
厉修寒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秦清真的受不了了,压抑的情绪忽然喷薄而出,放声大哭:“我不生了,我要回家。”
她怎么这么苦,怀孕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既没有妈妈的唠叨,也没有外婆张罗的小衣服小鞋,更没有闺蜜的探望,有的就是躺着,躺着,在躺着。
厉修寒以为秦清想姜氏了,连忙说道:“好,好,我这就派人去接大伯母,让她在府上小住,可好?”
“不是。”秦清边哭边摇头,哭的越发伤心。
厉修寒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嬷嬷急匆匆的进来,脸色带着慌张,道 :“王爷,皇太后带着长公主来了!”
厉修寒猛地起身:“谁?”
“皇太后和长公主,已经到府门口了。外面的人正在接驾。”高嬷嬷颤抖着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