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竹正思索着,忽然,房内传来了郝博超的暴怒声。“今天怎么回事?我要的药怎么还没到?这帮畜生平日里就只听二叔的话,就不待见我,看我一会儿不找他的晦气!”郝博超说着就提起衣角要出门,被青衣男子一把拽了回来。“你消停点行不行?一晚上三个还不够?非要喝了合欢药再战?如今是非常时期,出不得岔子,不然你我都要完蛋!”水千竹回过神来,眼神晦涩难明,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清了个嗓子便在院子门口高喊道:“郝大人,郝大人您在吗?”下一秒,那屋子便传来了一声怒骂,接着房门便被郝博超从里打开,一道油腻又衣衫不整的身影冲了出来。郝博超刚想怒骂,却是看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当即一愣:“你是哪个?今天的药汤怎么是你送的?”郝博超也不是傻的,见换了人来,当即眼神一眯,警惕起来。水千竹装出一副懵懂又小心的模样,低头怯怯道:“回,回郝大人,小的在巡逻交班后,遇到了要给您送汤药的小哥,他闹肚子来不了,所以拜托我将大人您要的汤药送来了。”水千竹知道他一定会有所怀疑,但她既然敢这么说也是有恃无恐的,因为事实原本如此,郝博超就算去查,也会得到这个结果。郝博超眼睛依旧危险的眯着,目光犀利的看着低头瑟缩着的侍卫,沉声开口道:“你过来。”水千竹心里一沉,提着脚步走到郝博超面前站定,依旧低着头。“抬起头来。”水千竹依言抬头,面露局促。郝博超见是一张没什么印象的普通模样,拧着眉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回大人,属下叫张义,新来没多久,目前在巡逻队任差,许是属下长得太普通,扔进人堆里也不会被认出来。”水千竹脸上挂着一抹尴尬之笑,恰到好处,只是那双眼太过特别,即使放在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依旧灿如星辰。郝博超心有顾忌,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于是挥挥手:“汤药给我,你下去吧,记住,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你知道的,若是我想让你消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面对郝博超赤果果的威胁,水千竹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立马爬上一抹惊魂不定,连连应是。汤药脱手,回身之际,水千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化莫测起来,不敢多停,连忙往来时的大树走去。出了城主府,水千竹一路到了和云尘玦约定的地点,发现他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云尘玦见水千竹安然出来,立刻迎上来,就见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怎么了?”“回去再说。”水千竹抿着唇飞掠出去,消失在夜色中。……佣兵工会。“千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尘玦见水千竹心情不对,上前将她拉到凳子上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一脸关切道。水千竹看着他,几度张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郝博超在自己后院玩弄女人,那些女人是从血煞盟那里得到的,我透过门观察到,那女人已经不行了,精神已经崩溃,而且,浑身都已被邪气侵染,过不了多久就会……”水千竹突然觉得很无力,她有时候觉得这些女子很可悲,无力保护自己,偏偏又很背运,遇到了坏人,弱小加上运气差,导致了悲剧的无法挽回。血煞盟这次不光掳走了女子,还拐带了小孩,她不敢想象,那些人渣又将小孩用在了什么事情上,只希望情况不像她想得这么糟糕,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云尘玦不善安慰人,但见水千竹这般,心生疼惜,拉起她的手揉了揉。“为今之计,加快速度解决城内的血煞盟,便是解救她们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千竹不用自责,错不在你。”“嗯,我知道。”水千竹振作起来,问道:“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云尘玦闻言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沉声道:“有发现,或许会是突破口。”水千竹星眸一亮,急急道:“怎么说?”“我去了郝连金安置他女儿的地方,有丹师在给她疗伤,郝连金的女儿并不是历练受了伤,而是被邪气缠身,邪气侵体有些时间了,如果不是和血煞盟正面接触,应不止于此。”水千竹眼睛危险的眯起,想到血煞盟近日一直在掳掠女子,便想到了城主的女儿说不定也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只是被她逃脱了。“如此说来,我们还真要上门找一趟郝连金了。”……翌日,方芳早早地安排了早点,等着他们去。“早,各位恩公,过来吃早饭吧。”方芳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水千竹轻笑一声道:“不必这么介外,叫我们名字就好。”水千竹说着便是发现,今日的方芳似乎心情很好。昨日才经历了那么糟心的事,若不是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心情应该不会转变这么快。“怎么?见着你情郎了?”水千竹轻声揶揄,朝方芳投去一个我懂得眼神。方芳脸一红,娇羞的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甜蜜:“嗯,见到了,盛荣他已经来郝天城了,本来是想带他回来见我爹的,不过他说最近有事要忙,需要等几天,也好有个准备。”盛荣,便是方芳情郎的名字。【作者题外话】:么哒,求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