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竹无视了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江远达:“你怎么还不回去医治你母亲?来辛国皇宫做什么?”江远达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道:“我一会儿就得走了,临走前,来完成这次出门的任务。”江远达说完,便又神情坚定地看向了龙椅上的国主,诚恳道:“辛国国主陛下,我们江家并不是代表戊国前来洽谈的,我仅代表我们江家,向国主陛下求一个准许,准许我们江家的赌石场入驻你们辛国国都,还请国主您再三思考。”水千竹闻言挑眉看了上首的曲景仪,暗道还真是为了这事来的,看曲景仪的样子,分明还是不想答应的,这国主当得也是挺固执的。这时,老丞相见国主一脸凝重的表情,当即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有话说。”曲景仪回神,抬手示意道:“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丞相看了江远达一眼,随后振振有词道:“臣以为,开设赌石场一事,国主确实应该重新考虑才行啊,江氏的商会遍布大陆各个国家,并非只在我们辛国,便是在天宇帝国都存在,我们若是不接受,必定会落后。”丞相话落,曲景仪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但是紧接着,又有一些老臣出来附议,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按肖明飞说的,辛国在很多方面都固步自封,这种国主不同意,老臣们一个接一个上奏的事情,怕是没少发生。不过水千竹也发现了,不管这些老臣说得多么在理,显然曲景仪都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所以无论说得再好,他都听得十分不耐烦,脸色也沉了下来。几位老臣见此只得摇头叹气,废了这么多口舌,国主还是像从前那样顽固,想想也是心累。江远达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这次也是例行公事过来问一问,做一番尝试,万一这次这老顽固开窍了呢》但显然,他的期盼要泡汤了,曲景仪不说是个专断无能的国君,但是在他国商人过来开设赌石场符文店这种事情上,这位国主是真的有些顽固不化了。江远达已然放弃,传送阵就要开启,他必须走了。正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水千竹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冷不丁对江远达说道:“听了半天,原来是你想要把自家赌石场开到辛国来,而国主不同意,是这样吗?”江远达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既然国主有自己的顾虑,那远达便告退了。”“你等等!”江远达已经转身要走,却被水千竹喊了回来,一众朝臣也停下交流看了过来。水千竹抬头看向了国主曲景仪,随后皱眉道:“我说,我来了国都这么几天了,该逛的街也逛过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赌石场啊。”一众朝臣不明所以,曲景仪也不知道水千竹到底要表达什么。水千竹轻笑一声道:“国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低级大陆的时候,可是最喜欢赌石了,你知道赌石是什么吗?辛国应该也有自己的矿产,难道都是开采出来就内部切开解决的吗?为何不投放些到赌石市场上,这样有了灵石消费,市场才能活跃起来啊。”国主闻言楞了一下,而江远达也是眼神一亮,惊讶地看向了水千竹。初听到水千竹说她是低级大陆上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听她的这番话,倒是很有行商头脑的,并且消费市场确实需要像赌石场这样的产业链,曲景仪自认为摒除赌石场是对资产的保护,却也没有考虑到,这样一来,灵石看似确实不会外流,但是长此以往,辛国也会断了很大一笔资源流通,总之对辛国发展未必有利。而此时江远达有反应过来,既然水小友是低级大陆上来的,怎么会有如此待遇?方才他还在纳闷,怎么整个大殿之上,独独水小友这个年轻小辈有赐座,现在想来,怕是这水小友本就不是简单之人。水千竹这话问出,一众大臣也纷纷诧异起来,原来这小友竟还喜欢赌石,而丞相眼神一转当即便道:“小友,国主自然知道什么是赌石,因为在每一届修士大赛上,赌石也是一项比试项目。”丞相的话让水千竹好一阵惊讶,赌石也算做一项比赛项目?“那敢情好啊,我在我家乡大陆可是数一数二的赌石行家,不如这样,国主你就答应了这位江远达如何?这样我也能瞧瞧这天宇大陆的赌石有何不同,也能让国都的人也都偶尔消遣一番,说不准还会出现个天才级别的赌石师呢。”一众支持开设赌场的朝臣闻言皆是一脸惊喜,希望水小友以这理由能够说服国主。曲景仪仍有所顾虑,水千竹见此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再费一番口舌。“国主,你或许是认为眼下的辛国不适宜敞开国门,和他国建立商业往来,但这可不是明智之举,长此以往,辛国只会越来越败落,逐渐赶不上他国的步伐,早晚会消失在历史长流中。”一众朝臣都没有想到水千竹会说的这么直接,这就等于是在说,国主要是再这么下去,整个辛国都要败在他手里的意思吗?这就相当于是在骂国主昏庸啊。连江远达都替水千竹捏一把汗了。水千竹却是目光深邃的看着曲景仪,作为一国之君,闭关锁国是万万不可的,她之所以提出来,也是打算将这辛国作为今后他们圣灵大陆飞升上来的落脚点,落脚点这么落后可不行,若是有点头脑,曲景仪一定会想通的。大殿之上,一时间朝臣们大气不敢喘,而水千竹则留时间给曲景仪自己思量,自己则又淡定地坐了回去。一旁等待结果的江远达越来越佩服水千竹这小姑娘了,他一个常年和各种势力打交道的行走商人都没她这勇气,敢和一国之君这么说话的,看来也确实是有恃无恐的,一定是有什么独特之处,能让曲景仪即使被这么对待,也不敢对她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