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竹闻言紧皱着眉,虽然不想打击他,但是有些话还是应该说清楚:“之前那些话,是针对彩衣体内兽血的暴动的,我可以帮她压制兽血,这样就能敛去她脸上的兽化部分,但是眼下他们拿来了魔草,只要彩衣体内有兽血,那就躲不过的。”曲景周心里原本抱着一丝希望,这下全部破灭了,当即心灰意冷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曲景仪有了一种大难来临的感觉,他也是刚刚才听曲景周来认罪,眼下他又气恼又心疼,五味杂陈,已经没了退路。“景周,你们从南城边出去吧,朕派人护送你们走,出了城以后赶紧找临近的城池坐传送阵离开,先去开阳城避一避。”曲景周未说话,水千竹倒是问了句:“城内所有的传送阵都已经有兽族方的在把守了?没有别的传送阵了吗?”曲景仪摇头:“辛国的传送阵都已经被控制,不然他们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水千竹皱眉,看来辛国这次真的惹了大麻烦了。曲景周叹了口气,突然抬头坚定道:“皇兄,我不走,这是我闯下的祸,若是我们离开,你们怎么办?辛国又要怎么办?”曲景仪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算了,其实早就该亡国了,放心吧,这件事虽然很严重,但至少不会死人的,我们只要还留着人在就行,这江山社稷,算了。”曲景仪一下苍老了好几岁,看着已经妥协了,本来燃起来的期望破灭,他虽心有不甘,但是也绝对不会拿曲景周和曲彩衣推出去的。“水小友,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不如你们离开吧,这个是非之地已经不适合你们了,你们还有大好的前程,相信以你们的天赋,无论在哪里都能奉为上宾的。”水千竹皱着眉看去,突然开口道:“你们信不信我,要是信我就先再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曲景仪自然是信水千竹的,当即便道:“好,不过不知水小友要去干嘛,朕派几个暗卫保护你。”水千竹抬步往外走,同时说道:“不必,我不是去做危险的事,请国主放心。”肖明飞依旧在宫外等着,见水千竹快步飞掠过来,便急忙道:“水姑娘,出什么事了?”他自然还不知道辛国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见水千竹明明很淡定,但走路都用灵气运行了,显然是有什么急事。水千竹没有废话,当即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三个兽族人现在在哪里,查到以后回来跟我说。”肖明飞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办事,因为看出事情很急,所以肖明飞很快便查到了。“水姑娘,他们在斗兽场由杨家两位公子陪着,需不需要属下去找个关系?”水千竹闻言当即便朝斗兽场跑,边走边道:“不用,我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对了,他们兽族人去斗兽场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人族拿他们兽族魔兽做消遣,不怕他们发飙?”肖明飞闻言知道水千竹误会了,于是解释道:“其实他们兽族中也是分等级的,像斗兽场里那些魔兽,在他们这些血脉高贵的兽族人眼里。就像是奴隶一样,兽族中其实也有类似于这种消遣的地方,在他们看来,血脉等级低的魔兽是不配进入兽域地界的,只能在天蛰密地那一大片密林中,或是在人族的魔兽森林里活动。”水千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要确定这几个兽族人不会闹事就行。到了斗兽场,水千竹进入后便找了地方站着,眼神看向斗兽台旁边的悬空看台,果真在上面到了那三个兽族人。“水姑娘,若是你要他们的话,属下可以去找杨家两位公子说说。”水千竹抬手道:“不用,我们就咱在这里,我看一会儿就会走,你注意点周围的人,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肖明飞不明白为什么要远远看着他们,但他没有多问,见水千竹似乎进入了冥想,一动不动的,他当即警戒起来。水千竹匆匆而来,就是想要占卜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她自行占卜不一定会出结果,而去找曲彩衣也不太合适,曲彩衣这混血的身份本就太特殊,要是她去通过她本人窥探天机,说不准会出乱子,还是从这三个兽族人身上下手最稳妥。她当即开启了异能,朝那个为首的兽族人看去,星眸中一片星光璀璨,深邃无比。肖明飞不知道水千竹在干什么,也自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玄妙之气,但是他见水千竹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看,眼神十分专注,便料定她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过了一会儿,水千竹从占卜状态中退了出来,有一瞬间错愕,随后便当即转身离开,肖明飞见此连忙跟上。水千竹想了想还是吩咐肖明飞道:“我交代你去做件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我了。”肖明飞闻言正色道:“请吩咐,属下一定竭力完成。”……水千竹一人快速回到了皇宫内,曲景仪和曲景周还在御书房等着,她进去后,没有说别的,而是认真地问曲景周。“你能讲讲当年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兽族大小姐的吗?”曲景周一愣,但见她神色这么认真,便也不做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原来在二十几年前时,在一次外出历练时,他意外结识了那位兽族女子,对于血脉高的兽族人来说,自有一套隐藏魔兽气息的法子,因此曲景周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份,直到后来两人相恋并在外永结连理后,有了曲彩衣。但是临盆那天,他妻子独身一人离开了,他急得找了很久,最后在一处山洞里看到了恢复兽形的她,以及出生的曲彩衣。当时的画面大概太有冲击力,曲景周说完依旧掩面,似乎是不愿意去回忆。水千竹皱着眉看他痛苦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爱她吗?”曲景周震愣了,埋在手臂里的脸上一片痛苦,眼眶也微微泛红起来。“爱啊,但那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