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狂妄之徒!我们在说话,你这个小子哪里冒出来的?”这人一见水千竹只是坐在最后排的,恰好又似乎和前面这三人同排,便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所以肯定也不是什么大身份之人,驳斥便驳斥了。水千竹只是睨了他一眼,不屑道:“某些人认为自己知道的就是全世界,便不认同一切他们未知的,这其实也没什么,没什么见识,心思又有些狭隘罢了。”那人闻言更加暴跳如雷,正准备继续和水千竹刚,但坐在最前面的左祭司听出了这是水千竹的声音,那一番话中又暗暗讽刺了他,于是他便冷笑一声,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水千竹看来。上首的澹台家主见此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也很好奇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千玦是四长老的人,虽然四长老和邪修以及澹台家族都有深交,但是这其中也牵扯着两方的一些利益,四长老自然也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倒更像是生意人,生意人的人如此大胆,似乎得罪了交易人,他倒想看看,水千竹要如何应对。左祭司站起来便对着水千竹道:“千玦小兄弟,你似乎对这位鬼小弟的事情很笃定,你确定这丹药一定是他炼制的?”左祭司方才讲到一些邪修修炼的基本常识,便是间接戳穿了鬼彻子的谎言,他也不认为鬼彻子会炼丹,邪修怎么可能会炼丹?所以眼下千玦这番话也算是打了他的脸了。水千竹只是翻了个白眼,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别张口闭口小兄弟小弟的,跟你不熟,我方才这么说,自然是相信这位邪修的,他敢在澹台家主面前,在诸位面前这么笃定地说丹药是自己炼制的,难道还有假?”“哈哈哈……”水千竹还没把话说完,底下就有人开始哈哈嘲笑起来。“你这不是笑话吗!他说你就信,你是不是也太好骗了,哈哈……”“哈哈哈……”面对这么多人的嘲讽,云尘玦和鬼彻子血狱他们冷眼扫了他们一眼,随后云尘玦便对水千竹急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让她不必如此,但是水千竹就是见不惯这群人这么无知还要装作他们便是真理的样子。于是再次说道:“那么那位左祭司呢,你们也是听了他的话才觉得这位邪修不是个炼丹师的吧,你们岂不是也很可笑,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是不是,也很好骗?”“你!”这些人被水千竹说得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左祭司也算是认识到了水千竹的巧舌如簧,突然呵呵阴邪的笑了起来。“本座不信,你是听了他的话就相信的,你且说说,有什么是本座不知道的?本座自认对邪修了如指掌,应该要比你这修士要了解的多,你如何肯定,丹药一定是他炼制的?”水千竹勾唇毫不掩饰地不屑地看了左祭司一眼,随后暗自朝鬼彻子看去,随后便说道:“答案很简单,这位邪修自然会告诉你们。”所有人闻言,又都将视线朝鬼彻子看去。鬼彻子接收到水千竹的眼神暗示,也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随后便朝一众人摇了摇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智者早已看穿一切,正对着一众无知之人摇头叹息一样。随后,就在一众人的目光中,伸出双手来,一只手掌心上很快便有死气溢出,显示着,他的确是个邪修,而另一只手掌心上,却是突然亮起了一道绿色的光芒。所有人见此都是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显然,鬼彻子另一只手掌心内的,正是木属性灵气。左祭司同样很是诧异,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满腔的戾气,他眼底快速闪过一道阴狠的光,感到自己的威严被人践踏了一般,这一切都像是在打他的脸一样,这小子先前的话都被他说对了,他可不就是自认为自己没见过,所以便笃定这人不是炼丹师吗?水千竹见此心里冷笑了一声,看向了左祭司,虽然这人的面皮不会产生任何浅笑以外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骗不了她,这人是被人说中,恼羞成怒了。“左祭司,我说的没有错吧?不过你也不是什么神,不知道这些事情很正常,不是所有事情都如你们自认为这般的,你可操控不了不切,不是吗?”水千竹刻意这么一说,便是要激发这左祭司内心的戾气,像这种人,一看便是操控欲极强的人,当有事情变得不受他们控制时,便会表现出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这家伙要是在澹台家族的宴会上发起脾气,即便对他来说没什么,但是澹台家主可不会这么想的。水千竹已经看出来了,澹台家主绝对也是个老奸巨猾之辈,方才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站出来化解尴尬和矛盾,但是他选择了看戏,看戏便意味着,有一方注定是要被打脸的,而他没有顾及这位左祭司的颜面是否被打,便说明了,他们之间其实并非是简单的,牢不可破的共生关系。要是这位左祭司能控制不住情绪发飙,那说不定她能做这个看戏的。只是水千竹也没有真的觉得这位左祭司会这么经不住挑衅,果然,在他冰冷的视线已经直视了水千竹有一盏茶的功夫以后,他突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淡淡地说道:“千玦你说的不错,本座还有很多不甚了解的东西,那便等着以后,你与本座一起慢慢探讨吧、”话落,左祭司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而他最后看水千竹那一个眼神,让水千竹突然心里一阵心悸。这眼神极不好,说是看死人的眼神,一点也没错,但是这种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和恶趣味,这就让水千竹有些不爽了。变态果然是变态,这家伙不会是想把她炼成炼尸吧?想到那具诡异的炼尸,水千竹突然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左祭司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除掉他才行,光是他那一手炼尸水平,都足够威胁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