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云想衣在看见楼听寒是眼中是有一瞬间的光芒,只不过转瞬便又沉寂了下去,但闻人同泽却是看的仔细,故而也知道云想衣怕并非是中毒后留下什么病根,怕是这丫头病在心里。
笑了笑扶起韩灏,然后又对云珩道:“我有话对你说。”
接着便拉着韩灏当先出了房门。
云珩自是知道闻人同泽向来不做多余的事,如今叫自己出去,怕也是为了云想衣。
等云珩出了房门时闻人同泽已经让魍魉把韩灏送走了,微微皱了皱眉,“有什么话说吧。”
闻人同泽看着云珩明显憔悴的脸有些无奈的摇头,“你可知‘醉生梦死’这名字的由来?”
“中毒的人会被困在自己心中最隐秘的梦中,直到耗尽最后一口气。”
“不错。”
闻人同泽没有多说,云珩却是明白了,最隐秘的梦都是最求而不得的东西,而所谓的被困在梦中,其实不过是中毒人自己宁愿活在梦中,不愿清醒罢了。
长叹一口气,云珩觉得自己平日一身的力气仿佛今日尽皆被抽空,有些脱力的靠在回廊的廊柱上。
良久,云珩声音飘忽,“终究是我对不起衣衣,若我没有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闻人同泽摇了摇头道:“衣丫头自幼丧母,你又常年驻守边关,你后院家事我不愿过多猜测,只是想来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开心,也难免贪恋梦中的一切。”
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捶在廊柱上,漆红的廊柱瞬间折断。
闻人同泽轻“啧”了一声道:“你拿柱子撒什么气,还好不是承重的,不然你还准备让衣丫头刚醒就跟你陪葬吗?”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衣衣这样下去。”
好友的无所适从正中闻人同泽下怀,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闻人同泽按下心中算盘安慰道:“ 你与衣丫头十多年不亲近,一时她也未必肯对你放下心结,寒儿与她年纪相仿,又一同去过突厥经历过生死,想来更有话聊,不若……”
与闻人同泽相交三十多年,云珩哪能不了解这老狐狸,虽说刚刚关心则乱乱了阵脚,但如今闻人同泽这话一出来他便品出不对味儿,当下直接打断闻人同泽接下来的话,剑眉倒竖,“你个老狐狸别打我女儿主意,她才十七岁!”
“嘶,怎么是我打衣丫头主意,分明是你这做爹的对她漠不关心,女子十五及笄,便是没有当即嫁人也都给说了人家,哪像衣丫头这样都十七了还没个准婆家。”
“你不要假公济私,衣衣的终身大事我自会考虑,你这老狐狸一肚子坏水,衣衣嫁到你们家岂不是进了狐狸窝了!”
“云珩你不要血口喷人……”
屋外两个年近四旬的男人吵得不可开交,屋内楼听寒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烧,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云想衣自然也是听清楚了外面两人争吵的内容,自醒来到现在,她也算是渐渐冷静下来了,刚醒时只以为眼前这古色古香的一切才是梦,后来听这些人言语,却好似之前那些现代器具,光怪陆离才是梦。
这般不知自己是梦是醒,让她一度陷入怀疑纠结中,直休息了大半日,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是身在穿越后的架空朝代,依旧是那个爹不疼奶不爱的将军府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