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经半月,云想衣也终于养好了身体,虽然还是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得形销骨立,但到底不至于下个床就喘,故而便向云珩辞行。
心中虽然挂念,但云珩已经多年不与云想衣亲近,有心多关心又怕她厌烦,故而也只是点了点头,由着云想衣去了医馆。
到了医馆,云想衣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女帝亲手题的医馆牌匾,字迹俊秀还夹杂刚劲,让云想衣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书法”。
医馆名也是女帝亲自想的,叫“华鹊医馆”,云想衣刚听到这名字时微微汗颜,知道的是女帝让她致敬神医扁鹊与华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自比扁鹊与华佗呢。
进了医馆,一看布局便知道是当真费了心思的,紫檀木的桌椅药柜,上好的白玉茶具,还有里间一看便是精心布置过的闺房,水晶珠帘,云母屏风,与外间一般的紫檀家具一应俱全。
鸣柳与寒烟两个丫头一见到这摆设,心中难掩高兴,鸣柳道:“我就说将军是疼爱小姐的,这摆设比在府里的时候还精细呢。”
云想衣笑了笑没有答话,心里却也犯起了嘀咕,她不是没看到过云珩面对她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自责,还有之前她提出搬出云府时云珩那揪心痛苦又强忍着顺着她心意的模样,以云珩那桀骜的性格,断不会可以装出这副慈父模样,那他多年忽略这个云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可就有些奇怪了。
门外一阵骚动,云想衣顾不上思考云珩和原来的云想衣这对父女之间奇怪的关系,先出门去看了看,一出门就见到楼听寒带着一个媚骨天成的红衣女子进了门。
云想衣看了看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勾魂摄魄魅力的女子也没多问,只客气的开口道:“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你不想带云府的麒麟卫,我便给你带了人手。”
云想衣往楼听寒和那女子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一时有些懵,“王爷带的人呢?”
红衣女子一声浅笑,“云小姐真会说笑,我不就是人么。”
说完扭着腰肢在云想衣面前转了个圈。
云想衣笑容有点僵,半晌才看着楼听寒道:“王爷这是把侍妾带出来了拿我寻开心了?”
云想衣话说完,楼听寒倒还没什么反应,可那红衣女子却是顿时花容失色忙道:“我不是!”
那模样像是恐怕自己说晚了会惹来杀身之祸。
楼听寒轻笑了一下,而后道:“这是钩吻,擅长用毒,身手也不错,跟在你身边既能学些东西,也能贴身护你安全,再好不过。”
“王爷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楼听寒没在意云想衣话里的刺,微微侧头对身后离他三步远的钩吻道:“跟在云小姐身边多学东西。”
刚刚还是一副勾魂妖精的人儿在云想衣那句“侍妾”之后便似霜打了的茄子,如今见楼听寒语气中没有异样,不由得松了口气,笑的谄媚的道:“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