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

云想衣摇头苦笑，看了看叶留止，继续道：“我于催眠这方面不过略知一二，没有深入研究，对这两个丫头催眠的人虽然漏算了钩吻这个关键人物，但他的催眠手段是高是低我并不清楚，能否解开这个催眠，依旧是未知。”

“可是……”可是素素的病情不能再等了。

这句话叶留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云想衣道：“那你的选择是……”

“验尸。”

没等叶留止说完，云想衣便给出了答案。

点了点头，叶留止道：“也好，我们即刻动身，烛芯莲的事，便暂且放放吧。”

叶留止这话说的很平静，但云想衣却明白，他心里怕是并不好受，他心里对尺素公主的歉疚已经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如今却又几近破灭，任是谁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心若古井。

只是云想衣没有办法，若最近发生的事是一场连环的阴谋，那么现在敌暗我明，便必须争分夺秒，有任何一丝能明确对手是谁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更何况烛芯莲丢失的时间并不能确定，若是那人拿到烛芯莲便毁掉了，那现在耽误一条线索去找寻烛芯莲的下落也不过是白白浪费机会。

在这场选择中，叶留止没有错，云想衣也没有错，他们都想选择对己方最有力的一条路，奈何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做出选择便可以如愿以偿的。

第一次，云想衣恨自己医学上会的东西终究太少，自幼学习中医，成年后多年西医临床经验，可惜心理学催眠之类的却只是略知皮毛，派不上大用场。

与叶留止临走之前，云想衣深深的回头看了寒烟与鸣柳一眼，而后便直奔大理寺。

虽说过了中秋，天气渐渐转凉，但到底还没有入冬，尸体的保存也是个难题。

云想衣与叶留止跟着狱卒进到停放假的陆天枫尸体的房间时，入眼便是被重重冰块包围的假的陆天枫的尸体。

叶留止有些担忧的看了云想衣一眼，当初去突厥的时候遇上刺客，两方交手之后云想衣看见尸体便吐的脸上血色尽失，如今来验尸……

云想衣却没想许多，当初那些刺客的尸体让她呕吐，更多的还是不能接受身边的同伴如屠戮一般杀人不眨眼，但若是面对其他尸体，她作为医生倒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人死之后肢体都是僵直的，而假的陆天枫的四肢明显还带着被楼听寒打断的伤，四肢折断，牙齿全部被打碎，按理来说这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他是如何暗算楼听寒的，又是如何自杀的？

没错，云想衣如今的想法也是自杀，毕竟大理寺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可是，这样的重伤之下，他真的有能力自杀吗？

或者不防提出另一个假设，这样的不可逆的伤势，他有可能暗算到武功高强的楼听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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