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楼听寒的房中出来,发现云想衣正在院子里望着一处潇湘竹出神,叶留止清了清嗓子道:“丫头,夜里凉,怎么不去屋里等着?”
似是将将回神,云想衣回头看向叶留止,凤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探究。
“刚刚我提到药人,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
叶留止定定的望着云想衣,两人对视半晌,叶留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是如何确定那人是药人的?”
“尸体手指上有血液流过的痕迹,手指正下方有一小摊血迹,血迹周围有一群已经死去的蚂蚁。”
叶留止快速回想,却发现的确如云想衣所说,只是当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验尸上,却竟是没有人注意到如此反常的地方。
“不过那时候我并不能确定,所以才来丞相府。”
“那现在……”
“现在我确定了,只是还没能明白为什么接触到他血液的人只有贤王中了毒。”
交代了这些,云想衣眼中的探究依旧没有掩饰,缓缓开口,“所以,王爷究竟隐满了什么?”
依旧回避了这个问题,叶留止道:“在大理寺,我以为你在怀疑听寒。”
明白叶留止是不准备回答自己的问题,云想衣也不急,只收了那探究的眼神笑道:“我不会怀疑他。”
抬头看看天,云想衣没想到自己竟然折腾了一天,出门时还是烈日当空,如今却已经月上中天。
“我是个大夫,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王爷若没什么事,我还得回牢里待审。”
“你不必回去,听寒已经……”
“总不能让王爷背着劫狱的罪名。”
话落,云想衣走的毫不犹豫。
叶留止挑了挑眉,却也只是叹息一声,而后道:“这丫头与老师说了什么?”
暗处,闻人同泽缓步走出来,看向云想衣离去的方向道:“她问,神医谷谷主,当真只有两个弟子么?”
心尖一颤,叶留止皱了皱眉,而后平定了心思才转身面对闻人同泽。
“老师是怎么说的?”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孩子,闻人同泽笑了笑,“听风馆不会伸手的地方有两处,皇家,与神医谷,这都是臣当年的承诺。”
……
见云想衣只身回到大牢,狱卒似乎并没有意外。
云想衣沉默的跟在狱卒身后,不出意外在关押自己的牢房里看到了长身而立背对着牢门的黎重玄。
牢门被打开,云想衣抬步走了进去。
黎重玄回身看向云想衣,没有问任何有关她私自越狱的事,只关切的问道:“身上的伤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