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半晌,楼听寒才又缓缓开口,“钩吻不会抓错人……咳咳……你……为何换……换了那孩子……的药……”
楼听寒说完突然呕出一大口黑血,钩吻见状也顾不上对楼听寒的敬畏,几步上前就要为他诊脉。
推开钩吻要探脉的手,楼听寒声音发虚,“无妨……”
“主子,您让我瞧瞧脉,您现在这样,钩吻担心……”
喘了喘气,心口疼得更厉害了,但楼听寒依旧没有用内力压制,他相信云想衣留下的话必然有她的道理,左右那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
思及此,尽管心口疼的他几乎喘不上气,可唇边依旧带上了一丝笑意。
可眼前这场景落在钩吻眼里却是让她更是胆战心惊,毕竟任谁看见平日里总是温润儒雅的主子如今捂着心口,额上冒着冷汗,衣上还沾着血,可唇边却挂着笑的模样,都会怎么看怎么惊悚。
“主子,您……”您还清醒吗?
后半句话钩吻没敢问出口,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石床边上,皱着眉看着楼听寒。
而楼听寒却是眉头越皱越紧,心口的疼痛已经让他几近窒息,口中血也争先恐后的往外涌,让他瞬间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被体内的余毒搅碎了。
终是在又一阵剧烈的心痛之后,楼听寒彻底晕了过去……
云想衣闭目盘膝坐在干草上,一动不动仿若石像,但脑子里却在不断的梳理现在已知的线索,时间过得飞快,云想衣突然双目猛然睁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样么?看来,自己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目光看着牢房外打瞌睡的狱卒,云想衣起身走到牢门处冲外面道:“我要见逍遥王。”
声音不大,但在牢房中却格外突兀。
狱卒还在半梦半醒间,闻声也未看是谁在说话便嘲讽道:“逍遥王也是你们这些杂碎想见就能见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我要见逍遥王。”
牢房里的女声冷了三分,让狱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骂骂咧咧的回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用这种口气说话,却在看到一袭白衣站在牢门处的云想衣时,猛然停住口中的污言秽语。
上头对这个女囚态度不明,虽说押进大牢之前被打了板子,可入了牢房之后先是安国公家的世子黎重玄前来送药,后又有逍遥王只身劫狱,几次三番闹的牢里狱卒没人敢怠慢。
下意识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又意识到不合适,便敛了回去,倒是成了个似笑非笑的样子。
云想衣见了这张脸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逍遥王。”
狱卒为难的道:“云大小姐,不是小的不帮您的忙,可您也知道,我们就是看牢房的,人微言轻,逍遥王是何等人物,哪是我等小人物见得到的?小人就是想帮您,也是有心无力啊。”
云想衣笑了笑,解下腰间悬着的玉佩递给狱卒道:“认得么?”
狱卒接了玉佩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留”字,这哪里能不认得?见物如见人,是逍遥王随身的物件。
当下手一抖差点把玉佩摔在地上,明明不过一块玉佩,此刻却如同烫手的山芋,只得颤颤巍巍的看向云想衣。
“去王府,若是逍遥王不在,便去大理寺,无论如何,今日我必须要见到逍遥王,若是迟了耽误了王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