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姨娘寒暄完,云想衣才不冷不热的道:“劳姨娘费心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温姨娘却也没有怒色,见云想衣没有让座的意思,自己便径自寻了椅子坐下。
“前些日子的事妾身今早才刚刚听说,真是委屈大小姐了。容儿这孩子也是,只想着自己能救得大小姐出来,也不想想自己一个闺阁姑娘,哪个就肯卖你的薄面了,当真自不量力。今儿出来之前还让妾身好好责罚了一遍。”
红口白牙,黑的硬生生说成了白的,云想衣冷眼看着温姨娘自说自话,心中却是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也难怪原身的母亲斗不过她。
虽然对原身母亲没有印象,但从世人口中听到的都是那当年以“毒”闻名天下的“虞美人”顾浅情,性子却偏偏是个没有心机,宁折不弯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八面玲珑的温姨娘?
“姨娘有心了。”
不说是非对错,也不说道谢责罚,云想衣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见温姨娘还欲无话找话,云想衣勾了勾唇笑道:“虽说父亲离开的凑巧,但妹妹的薄面,想必那赵大人也是不敢不给的。”
温姨娘顿了顿才笑着接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将军性子高洁,朝中大臣心有不满者甚多,只不过碍于陛下看重,这才敢怒不敢言,不然赵劼区区一个府台,如何敢杖责镇国将军的嫡女?”
几句话,便将云想衣入狱前的那顿杀威棒归结到朝中官员对云珩的不满而公报私仇,巧舌如簧不过如此。
云想衣垂了垂眸,心下了然,看来温姨娘这次前来,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对云想容做下的事已经知晓了几分,她说的话虽是句句不着痕迹的为云想容辩白,却也是对自己的试探。
想明白这一层,云想衣故意说的含糊。
“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天收,姨娘觉得,是也不是?”
温姨娘看着云想衣笑的温柔,“这是自然。”
“没什么事,想衣便不久留姨娘了,毕竟云府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姨娘掌管。”
云想衣嘴角挂着笑下了逐客令,温姨娘当下便起身笑道:“也是,毕竟嫁了人就身不由己了,还真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小丫头。”
说完,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道:“说来,大小姐已经及笄两年了,将军整日里不在府中,姐姐走的又早,倒是贱妾疏忽了,早该为大小姐定下桩好姻缘的。”
挑了挑眉,见温姨娘入了正题,云想衣笑道:“哦?那不知,姨娘心中的好姻缘,却是哪家公子?”
温姨娘闻言刚刚站起的身子便又坐了下去,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看着云想衣笑道:“大小姐可是心中有人选了?若是大小姐心中有了中意的郎君,贱妾必定要向将军为你求来这门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