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离这个戴面具的人远一些,但这却也是一个摸清底细的绝佳时机,云想衣没有片刻犹豫便应了下来,徒留燕悲雪立在原地半晌未语。
离开了冥府的势力范围,楼听寒听到极细微的人群退去的声音,夹杂着被包裹着的马蹄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声音,楼听寒问道:“爹不止带来了听风馆的人?”
闻人同泽靠在马车厢壁,腿上的伤因着与冥王对的那一掌又崩裂开,此时他额上已经见汗,闻言却淡淡的道:“你姑父带了人来。”
“原来如此。”
摇头轻笑,难怪父亲这般胸有成竹,却原来是姑父来了。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可楼听寒目不能视,只以为是防风伤的太重,侧头问道:“还好吗?”
防风捂着闷痛的胸口,虽然疼的恨不得晕过去,却终还是咬牙道:“主子放心,谁能有我跑得快?”
防风声音里的颤抖几不可闻,但楼听寒却听了出来,也不道破,只开口道:“钩吻也不在府中,如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卖云大小姐人情了?”
防风哭丧脸道:“知道是知道了,可云大小姐现在也不在啊。”
“所以,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防风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这点伤,其实属下可能还死不了。”
轻笑一声没有答话,楼听寒侧头道:“爹,您方才与那冥王对了一掌,身体可有碍?”
父亲接下那一掌之后并未有什么异样,但毕竟先前闯阵的伤还未好,楼听寒却不得不担心。
防风看到闻人同泽的颜色果断闭嘴,而后便听闻人同泽道:“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那人武功太高,怕是你姑父也未必能十拿九稳,或许……为父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楼听寒心中一惊,“您是说,是那个人?”
“只过了一招,不能确定。”
见这父子二人同时沉默,防风不由得问道:“主子,那个冥王的身份,您和丞相有猜测了?”
楼听寒低头沉思未语。
闻人同泽道:“或许是故人,防风啊,这几日看好寒儿不要让他乱跑,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防风闻言只觉得背后汗毛都炸起来了,看着主子?他怕是有命想没命做。
可丞相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突然觉得自己的内伤更疼了。
闻人同泽却没心思去看防风,临出来时云想衣那句话让他瞬间明白她留在那里的含义,难怪这几日不见狼毒与钩吻,怕是这两个人都陷在了冥府,故而衣丫头才决定冒险留下,伺机救人。
毕竟钩吻与狼毒两味药材剧毒,又要“当归”啊。
此刻见楼听寒沉思,闻人同泽哪有不明白这孩子心思的道理?
寒儿虽是当机立断选择相信衣丫头,但就凭衣丫头几次出事这孩子都不由得乱了方寸,关心则乱,说他不担心衣丫头安危,怕是云珩那老小子都不信,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将自己女儿的命交到寒儿手上了……
只是若那个冥王当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以寒儿现在的能力,实在不足以抗衡。
……
清晨。
闻人同泽被下人扶着下了马车,腿上的伤还未好,昨晚回府包扎好之后依旧是痛的人直皱眉,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能让他偷懒片刻。
逍遥王府上小厮一见是闻人同泽,慌忙迎上来拜见。
“参见丞相。”
“免了,王爷呢?”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