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正斗得不可开交,突然黑衣人被乱了阵脚,云想衣趁乱却看见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公子哥不知为何突然仗义相助。
那人一身月白,外罩暗紫薄纱长衫,贵气逼人显然非富即贵,但身手却是不俗,绝非一般公子哥的花拳绣腿可比。
有了这人助阵,黑衣人眼见不能取了云想衣性命,便也不恋战,迅速退去。
这边黑衣人退尽,云想衣再也坚持不住,当下腿便一软,若不是那陌生公子哥伸手扶了一下,她非坐地上不可。
燕悲雪看了看那人扶着云想衣手臂的手,眼中寒意一闪而过。
“姑娘没事吧?”
这人举止彬彬有礼,即便此刻扶着云想衣,也是坦坦荡荡没有越矩之举。
云想衣皱着眉揉了揉灌了铅似的双腿,眼珠一转,却抬头对上那人的眼睛,一副将哭未哭,强颜欢笑的模样。
“无事,只是小女子太过没用,只赶了一天的路便走不动了,无端拖累了燕公子。”
说完还悲悲切切的看了燕悲雪一眼。
燕悲雪不着痕迹的咬了咬后槽牙,并不为所动。
倒是那出手相救的公子有些不赞同的道:“姑娘家本就是弱不经风,兄台便是急着赶路也该顾虑着些。”
燕悲雪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开口便是冻死人的四个字。
“多管闲事。”
那公子倒也不恼,只洒然一笑,“管不平之事,怎么叫多管闲事呢?”
燕悲雪明显不愿多言,云想衣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了,若是放这个公子哥离开,燕悲雪这厮一定又会继续赶路,他自己武功高强自然没什么事,可自己再走这双腿怕是要断了。
思及此,云想衣当下柔柔弱弱的看向那公子哥道:“恩公真是个好人,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扶着云想衣靠着树坐下,那人微微怔了怔,而后笑着答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寻字。”
听到龙寻的回答,燕悲雪眸子暗了暗却也并未多言,只是抱着剑,周身寒意更盛。
龙寻看了看燕悲雪,这人对自己的敌意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同为习武之人,那杀意却瞒不过他。
一时间,一股冷意在两人之间仿若凝成实质,连云想衣都感觉出有些不对。
“恩公?”
“嗯?”
被云想衣唤回神,龙寻依旧笑道:“不必叫我恩公。”
顿了顿又道:“有什么事吗?”
喜欢笑的人云想衣见过不少,比如楼听寒,占了那双仰月唇的优势,便是不笑时也仿若带着三分笑意,只是他的笑背后却是对所有人的疏离。
又或者闻人丞相,永远胸有成竹,仿若天下间一切的谋算尽在他心中,笑中的淡定自若让人觉得可靠。
再或者叶留止,永远一副懒散万事不过心的模样,便是连那常挂在脸上的笑也透着风流洒脱。
更或者自己这身体的那个渣爹,桀骜不驯,狂妄不羁,面对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时笑的尤其的轻狂自负,若非他有这个自负的资本,怕是早被打死八千回了。
可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像这个龙寻一样,笑容纯粹,毫无杂质,和煦温暖,让人心安,甚至莫名产生亲近之感。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