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方御医并不认得云想衣,本就自责,如今却被一个黄毛丫头指责自己不愿尽心,气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方景芝之心,天地可鉴!”
云想衣勾了勾唇,“我凭什么信你?不过是稍稍遇挫便打退堂鼓,堂堂御医院的御医就这点本事?”
方御医气的直喘,抖着手指着云想衣怒道:“你这小女子懂什么!倘若真有办法,这次如何会死那么多百姓!”
“我年龄小,没您活的时间久,但我却明白,身为一个大夫,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我的病人,这是我的责任。”
一句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方御医耳边,让他一瞬间平静下来,连带着看向云想衣的眼神也从刚刚的愤怒变为震惊。
半晌,方御医彻底冷静下来,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我行医一辈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看的通透。”
见方御医冷静下来,云想衣语气也缓和下来,“现在不是自责和问责的时候,人命关天,早一步对症下药就能挽救数条人命,方御医,您是前辈,孰轻孰重,您比我清楚。”
点了点头,方御医道:“是我糊涂了,姑娘高义,老朽自愧不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弄清疫情的源头。”
经过一番讨论,可排除鼠疫和投毒,百姓吃食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云想衣皱了皱眉,“可有检查过水源?”
方御医一愣,回道:“这倒没有,灵泽水系众多,但各村都有水井,可这次的疫情却也不是毒药引起的。”
“那也未必,井水来自地下,地下水交织纵横,一条水系出了问题,这一片的水系都无法逃脱。”
顿了顿,云想衣看向凌无书和沈苍梧道:“我们必须要检查水源。”
凌无书与沈苍梧对视一眼,皆觉可行,当下便派人前去挑水。
“慢着。”
云想衣看了看各个士兵,虽说身强体壮,可是现在云想衣不敢确定这次的瘟疫是否会通过飞沫传染,故而道:“告诉所有人,出去务必用布捂住口鼻,这瘟疫传染途径尚未可知,要保护好自己。”
将士们领命离去,云想衣对沈苍梧道:“侯爷,我们需要房间配药,还得做些药帕给将士和百姓带着以防万一。”
对云想衣的医术早有耳闻,沈苍梧自然应允云想衣的要求,着人将四人带下去,待屋中仅剩他和儿子沈云飏时,才悠悠叹了口气。
沈云飏向来不敢忤逆父亲,只小心翼翼侍立一旁。
半晌,沈苍梧淡淡开口,“灵泽瘟疫人命关天,平日里你如何胡闹我不管你,但如今,云想衣不能出半点差错,你就收了你的小心思,若是我知道云想衣在这里的消息是你透露给黎重玄那小子的,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沈云飏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暗暗盘算的小算盘都被父亲知道了,当下嬉皮笑脸的道:“爹说哪里话?儿子就算跟黎世子关系再好,也不会让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