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事？”

到口的话全被燕悲雪这声询问憋了回去，可从小将这孩子养大，顾浅情也知道这必然是燕悲雪不欲在此事上纠缠，虽不知这孩子与楼听寒和云想衣有什么纠葛，但顾浅情却从来都是信任自己这徒弟的。

“你不想说，师父便不问，但现在不是纠结私人恩怨的时候，如今灵泽病死的病人越来越多，悲雪，你是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你的首要责任。”

燕悲雪看了看顾浅情，终还是低头认错，虽然声音依旧冰冷，却并没有任何忤逆的意思。

“徒儿明白。”

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一旁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楼听寒，顾浅情叹了口气道：“很晚了，你们两个早些休息不要胡闹，明早来衣衣的房里，我们商讨一下药方如何改进。”

燕悲雪拱手行礼，楼听寒亦温和浅笑，“让姨母担心了。”

一声姨母让顾浅情有些愣神，却片刻便回神，楼听寒早不是当年神医谷里跟着小师妹身后的奶娃娃，称呼自己“小姨姨”到底是别扭……

次日清晨。

云想衣一夜未曾安睡，腰上的伤时不时的抽痛，故而清早醒了整个人也憔悴的很。

顾浅情心疼的给她上了药才叫屏风后面两个人进来。

楼听寒与燕悲雪两人各自分两边坐在椅子上，静候屋中唯一的长辈开口。

顾浅情拿了药方给燕悲雪观看，开口道：“这是改进的药方，我与衣衣已经确认过，悲雪你看看还有什么建议？”

燕悲雪微微摇头，“可以一试。”

云想衣却有些出神，目光定定的看着楼听寒将水从茶壶中倾倒入杯中，脑中灵光一闪，却没能抓住那关键的信息。

将茶壶放在桌上，楼听寒微微侧头，“想到了什么？”

这话说的突兀，可云想衣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开口道：“只是觉得，我们调查方向似乎不对，食物与动物已经确定没有问题，那这问题只能出在水上，可灵泽的水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能让水出问题的东西。”

微微颔首，楼听寒食指一下一下轻轻点在桌上，“瘟疫在灵泽蔓延，源头一定是灵泽么？”

这话与刚刚云想衣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不谋而合，她当即便要起身，奈何腰上有伤，一声闷哼又跌回床上。

“要不要紧？”

顾浅情被吓了一跳，看着云想衣额上瞬间疼出的冷汗，问出口的话都带了颤音。

云想衣抽着冷气半晌才缓过来，擦了擦冷汗道：“没关系，”说着又对楼听寒道：“王爷，快派人找沈侯爷，我要求证一件事。”

楼听寒微微点头，从刚刚云想衣的反应，他也知道她想要求证的是什么了。

不一会儿沈苍梧便赶来，还未等人站稳，云想衣便急道：“侯爷，灵泽水源上游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人？”

沈苍梧道：“灵泽上游是一处峡谷，没有百姓居住。”

云想衣一愣，喃喃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