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想衣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云珩看着云想衣的背影，一时间找不到话头，只得继续道：“回来怎么不告诉爹呢？”

云想衣心中冷笑，告诉你？然后让你再为了小老婆跟小老婆的孩子打我吗？我怎么那么贱呢？

“衣衣……”

“我来看祖母，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冰凉的语气让云珩心里泛酸，可他却也知道，这丫头怕是恨极了自己。

“你离家多日，今日回来，去祠堂看看你母亲的牌位吧。”

一句话却把云想衣刺得心尖生疼，想到那个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生怕自己受一点委屈的女人，再对比这个从未相信过自己的爹，云想衣只觉得那股怒意烧的她眼前发昏。

转过身双目赤红的看向云珩，声音里的怨恨也不知几分是原身几分又是自己。

“宠妾灭妻，她都死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情根深种？你装给谁看？她都死了还要配合你表演夫妻情深，你不觉得她可怜吗？她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一定要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你才满意吗？祠堂里放着她的牌位，你怎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进你云家的宗祠？”

冷笑着上下打量着云珩，还是洁白的锦袍，可云想衣只觉得讽刺。

“听说你为了她一句话，十七年只穿白衣，呵，午夜梦回你心中有愧睡不着的时候，你有没有扪心自问是不是对得起这身衣裳？你害的她临死之前只剩绝望，你就不会做噩梦吗？还在我面前提她，呵呵，你配么？”

字字诛心莫过于此，可云珩却觉得痛快，不愧是他云珩的女儿，便是在自己亲爹面前也绝不低头。

“我不配。”

云珩说的坦然。

“可如果不进云家的祖坟，她就没有家了。”

这句话云珩说的很轻，轻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云想衣勾了勾唇，仰头忍住欲夺眶的眼泪。

“是啊，可是我也没有家了。”

再次看向云珩的时候云想衣已经冷静了下来，甚至刻意云淡风轻的笑笑。

“或者说，云想衣早就没有家了，从出生那一刻，亲娘难产死的时候，就没有家了。”

“云府就是你家。”

“这不是。”

嘲讽的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即便灵魂消散身体依旧眷恋父爱的原身，还是嘲讽云珩的故作情深，云想衣对上那双红了的凤眼。

“从你第一次不问青红皂白便怀疑我的时候，我就死心了，我这个女儿在你心里终究是多余的，往后只希望我与这云府再无瓜葛，那样你也不用心我会整日里想着害云想容了。我离开她们就安全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

“你放心，开医馆的钱我自会还你，往后我再来云府，不是回家，是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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