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寒神色未变,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双目对上黎重玄的方向。
“这许多年,质疑本王的,从不在少数。”
可没有一个人能在我楼听寒手底下翻案。
这句话他没说,却是实实在在便是这个意思。
所有人噤若寒蝉,唯恐这把“祭天”的火就烧到自己头上。
与慕瑾楠有过交往的更是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名字就在楼听寒说的那本要命的账册上。
黎重玄笑了笑,向楼听寒方向举杯。
“王爷说的是,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多少人要成为刀下亡魂。”
楼听寒一伸手,身后的防风便将整理好的罪证一并呈上。
勾了勾唇,楼听寒将罪证放在桌上。
“重玄觉得,会有多少人?”
看着那桌上厚厚的纸张,云珩看了看闻人同泽道:“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像你了,不愧是你这老狐狸教出来的狐狸崽子。”
闻人同泽笑了笑道:“过奖,过奖。”
“不过,”闻人同泽话锋一转,“过了这年衣丫头可就十八了,你准备留她到什么时候?”
云珩皱了皱眉,“老狐狸,你别想打我女儿主意。”
“啧,”闻人同泽不赞同的道:“这满朝文武能与衣丫头算得上门当户对也就是寒儿了,逍遥王心有所属你现在应当也看出来了,黎重玄那小子虽然懂得韬光养晦,也有些本事,可惜心术不正,难不成你是想让衣丫头嫁给太子?”
见云珩不语,闻人同泽道:“你我都知道,太子是一国储君,日后登上大宝,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人,难不成你还想让衣丫头去跟那些大臣的女儿在后宫勾心斗角的争宠?”
云珩没有理他,目光却是看向了人群中的云想衣。
而云想衣此刻正看向楼听寒手边的证据,心里也是十分震惊,她没想到自穿越过来到现在,自己与楼听寒相处时间并不短,这人身边也一直有各种麻烦,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收集到这么多证据,让这件事铁证如山,这人简直太可怕了,或许自己当真是与他相处日久,被他温润如玉的模样麻痹了神经,低估了他的城府与能力。
慕瑾楠知道黎重玄并非想给自己脱罪,他只是不愿意让他自己牵扯到案子中而已,与楼听寒唇枪舌剑,也不过是提醒自己,他黎重玄与楼听寒可以分庭抗礼,自己若是乱说话,那家人一定死的十分难看。
若是……慕瑾楠复又看了看淡定的坐在原处的楼听寒,若是杀了他,或许自己的家人还能被黎重玄想办法保全。
又看了看楼听寒的位置,如果自己近了他的身,别人想救他便十分困难,只是他身后那个一袭青衫的护卫防风,倒是让人头疼。
不过终归是一死,自己也不过是为了给家人搏一个生路,杀了楼听寒之后再被防风杀了,倒也不亏。
思及此,慕瑾楠膝行向前,一边跪着前行一边哭道:“王爷,臣冤枉!陛下,臣冤枉啊!”
女帝这才开口,“慕瑾楠,你何冤之有?”
“陛下,臣没有通敌叛国,臣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