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梧,凌修,楼听寒三人围坐在云珩三个方向,只是中间的云珩早已七窍流血,面无人色,曾经被朝中人多次弹劾“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镇国将军此刻单看面色简直就是个死人,更何况还有那前襟上让人无法忽略的大片的暗红。
而围坐在云珩身边的三人也不好过。
楼听寒浅金长衫的前襟已经染了好几处猩红,此刻尽管皱着眉强忍,可还是时不时的抑制不住的吐出口血来。
沈苍梧面色略显苍白,即便死死咬着牙,可唇角也有了一抹血色。
凌修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可那顺着下颌大滴大滴滴下汗也昭示着他未必比沈苍梧好到哪去。
“我来帮忙。”
凌无书声音凝重的开口。
楼听寒听见声音却已经无法分心回答,他现在只觉得身前云珩体内的药性仿若一座大山,压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嗓子腥甜又呕出一口血来。
凌修缓缓睁眼看了凌无书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凌无书这才敢出手。
精纯的内力自手掌缓缓吐出,凌无书这才明白这三人怎么会这般狼狈,云珩体内翻涌的药性仿若一只困兽,嘶吼着想要挣脱樊笼。
而与这头困兽相比,他们四个人的力量显然还不够强。
没心情去怀疑云想衣怎么敢给自己亲爹下这么猛的药,凌无书只觉得给云珩运功的瞬间,自己后背的衣衫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四个人运功一同压制药性,只是似乎效果并没有多显著,云想衣看了看顾浅情问道:“这药效如此霸道,难道就没有能克制这药的吗?”
顾浅情皱着眉摇了摇头,她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但云珩救不回来,给云珩运功的四个人也必然会受重创。
沉默半晌,顾浅情艰难的开口:“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能压制住药性……衣衣,到时候就不能再继续靠内力压制了,否则不但你爹救不回来,其他人也会受伤。”
云想衣又何曾不知道这情况?只是,到底是不甘心。
那个男人明明一直都那么嚣张跋扈,即便是面对自己这个让他心中有愧的女儿也放不下他的骄傲,他怎么就能被一个暗算的小人打败呢!
缓缓在床边蹲下,云想衣拉起云珩垂在身侧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脸颊上,那手很冰,不是她熟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