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霜雪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的迷茫在片刻后褪尽。
这是一间茅屋,与神医谷相似却又不同,神医谷的茅屋极尽简洁,可这个屋子却十分雅致,足见屋主人必是个高雅之人。
缓缓运功发现内里五脏六腑移位了一般疼的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而这冷汗又蛰的左臂伤口钻心的疼。
“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半月。”
就着来人的手喝下送到唇边的药,燕悲雪闭了闭眼,回忆起将自己重伤至此的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
那样高深的内力,情急之下没有下死手却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这次伤的很重。”
燕悲雪抬眼看了看还在自己床边的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那个人很强。”
床边的人继续开口,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半晌,床边的人见燕悲雪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转身离开。
燕悲雪闭上眼睛,那个人的确很强,怕是强到,足以与师父一战。
有人进来,脚步声很轻,来人跪在燕悲雪床前轻轻开口,“尊主,您醒了?”
燕悲雪睁眼看向床前的人,半晌才开口,“黄泉尊主那边,如何?”
鸢尾如实禀报道:“黄泉尊主被沈苍梧打伤,是储君将他救回来的,黑无常被楼听寒重伤,至今未醒。”
听说沈苍梧出手打伤黄泉尊主,燕悲雪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沈苍梧是师父都忌惮的人,黄泉尊主见到沈苍梧还不退,当真不知死活。
“你下去吧。”
“尊主。”
鸢尾略作犹豫还是开口,“刚进来时遇到孟婆出去,孟婆与属下说,尊主左臂险些被废,内伤也几乎危及性命,如今虽然醒过来,但不可动用内力,也不能再让左臂受伤。”
燕悲雪没有回答,鸢尾知道自己劝不住燕悲雪,微微行了一礼便悄然退去。
身上依旧疼得厉害,燕悲雪眯了眯眼,自己刺叶留止那一剑,虽是直奔心脏,但千钧一发之际叶留止稍稍偏了身子,想必那一剑也没有伤到他心脏,那边有云想衣,他那条命必然也是保住了。
只是叶留止说自己身上有她的味道,她……是谁?
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燕悲雪五脏六腑搅碎一般疼,与此相比,左臂上那险些让自己断臂的刀伤都没那么疼了。
本就因重伤而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由内而外的疼让他一瞬间恨不得昏死过去。
他醒来时给他喂药的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床边等着他咳完又渐渐平息疼痛。
“我本想让你继续睡一段时日。”
“那又为什么让我醒了?”
“你执念太深。”
燕悲雪冷笑,“你还真当自己是阴曹地府的孟婆了?执念太深,呵……”
孟婆倒是不见恼怒,幽幽开口,“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