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悄悄只有两人清浅呼吸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凤目依旧带着血丝,目光贪恋的描绘着站在自己床前一语不发的人。
“恨我吗?”
开口的声音带着沙哑,也有着隐藏不住的颤抖。
顾浅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云珩还带着血丝的凤目,那里面的感情太过浓厚,浓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情儿……”
叹息一般的喃喃着顾浅情的名字,曾经同生共死的几年,之后心死的十八年,每每念出这个名字,舌尖都仿若漫上苦味,经年累月,却是一日比一日更苦。
“衣衣说,你有话想对我说。”
压下心底苦涩,顾浅情将一切情绪隐藏在平静的语气之下。
云珩了解她,更甚于了解自己,勾了勾唇,心知顾浅情并不恨他,只是,再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罢了。
拄着床想起身,肩上却按上一只手,云珩手肘拄着床,猛地抓住按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十八年,他都快忘了这温度,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的桀骜的镇国将军到底是没有再忍,任泪水流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那只错过了十八年的手。
“情儿,别走了。”
顾浅情微微皱眉想要抽回手,却被云珩攥的更紧,而后更是被云珩用力一拉跌进那错失了十八年的怀抱。
“我没有负过你,从来没有,我发誓。”
死死的抱着怀里的人,用力到仿若要把怀中人勒进自己的血肉。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负过你。”
“云珩,你还有伤。”
不顾顾浅情的推拒,云珩将人抱得更紧。
“别走,你听我说,温婉她……”
“你放手!”
似是听到什么让自己难以忍受的事,顾浅情不顾云珩胸前的伤直接将他推开转身就走。
云珩情急之下便要下床去追,可刚刚经历没有麻药的伤口缝合耗尽了他的体力,却是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
一声闷哼让顾浅情停住脚步,转过身就看见云珩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冷汗如雨,胸前刚被云想衣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见顾浅情停下的脚步,云珩似乎又看见了一线希望,抬着头看向顾浅情,可声音已经因为虚弱和疼痛抖得不成样子。
“我与温婉没有夫妻之实。”
顾浅情错愕的站在原地,云珩目光坚定的看着顾浅情,“从来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