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楼听寒缓缓走在回营路上,云想衣沉默不语。
楼听寒知道云想衣还在生气,沉默半晌才道:“早在东出东莱的路上,寒毒就已经隐隐有些反噬,我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等了半晌,云想衣仍然未给回应,楼听寒不由得停住脚步拉住云想衣。
“你在生我的气?”
“先回去吧,绕水城潮湿,对你压制寒毒不利。”
云想衣想走,可手腕却被楼听寒紧紧抓住。
“回营你若给我用药,想让我昏迷几天几夜我也束手无策,到时候你若走了,我上哪找人去?”
抬头看着楼听寒清透的眸子,虽然无神,但云想衣能看得出他的认真。
只是经历过防风的死,又加上楼听寒的寒毒反噬,云想衣只觉得,楼听寒还是不信任她。
他把一切都压在心底,那她又算什么呢?
“楼听寒,我们,算了吧。”
双眉皱起,楼听寒迟疑地开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退回到最初的关系吧,也许你我之间,合作共赢才是最合适的关系。”
无言沉默许久,楼听寒缓缓点头,“好。”
心仿佛蓦然被谁扯了一下,云想衣看着楼听寒半晌,终于还是笑了笑,甩开他的手转身往营地走。
自己果然一直活在楼听寒的算计里,在东莱故意不回消息,让自己误入雍亲王府帮他们做内应,今番设计黎重玄,又加上驻守绕水城,每一个局自己都被排除在外却也被利用着。
每一步棋都在他算计之中,而自己竟然毫无防备被他当作了棋子。
云想衣一边走一边苦笑,抬手摸了摸脸,这无雪无雨的大晴天,眼睛里哪来的水呢?
楼听寒一路沉默的跟在云想衣身后,到了营中,云想衣已经收拾好情绪,波澜不惊的抓了药吩咐下人熬药便离开了。
帐中只剩楼听寒,药碗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抬手想去端药,冷不防被烫了一下,握紧被烫到的手指,只觉得平日并不在意的刺痛,今番却直接疼到了心里。
静坐了不知多久,他轻叹一口气将桌上早已凉透的药一饮而尽。
云想衣的药依然这么苦,苦的人忍不住鼻子发酸。
外面响起喧哗,果不出他所料,雍亲王元气大伤,鸣金收兵。
闻人同泽等人进了帐中,见楼听寒起身相迎便笑呵呵的各自落座。
闻到药味,闻人同泽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爹多虑了。”
见云珩四下张望,闻人同泽笑着问楼听寒,“衣丫头呢?”
唇角笑意一僵,虽然一闪而逝,但闻人同泽太了解自己这个孩子了,当下担忧道:“出事了?”
云珩闻言直接站了起来,“听寒,衣衣怎么了?”
凌无书赶忙打圆场,“丞相,云将军,二位不要担心,想衣没事,想来是去照看兰舟和颜公子的伤了。”
云珩一双凤目看向楼听寒,这小子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处变不惊这本事可谓是跟他爹那老狐狸学了个十成十,何曾有这般哑口无言的时候,一定有问题!
“我去看看衣衣。”